我脸上的眉头拧在一处，很明显是对老疯子的回答不满，我猜想那位妇女家里必然是有了丧事，现在肯定心急如焚的需要一口棺材。传承千百年，入土为安的思想一直存在着，死者不能入土，意味着魂魄将不得安息，更坏的是会纠缠活着的人。当然这属于无稽之谈，更被老疯子嗤之以鼻，他说但凡人死后，阴司鬼差会来拿人的魂魄，凡尘留下的只有驱壳而已，算是一点念想罢了。真正来说，那些飘荡在阳间的死鬼，几乎都是在咽气时心有不甘，才躲避鬼差锁魂，希望见到自己有沉冤得雪的一天，像这样的魂魄，入不入土已经不重要了，至于纠缠活着的人，那属于厉鬼，恶鬼，或者说是亡命之鬼，人有两条命，死后三魂七魄依然存在，鬼却只有一条命，倘若招了天谴，那将飞灰湮灭，所以真正敢害人的鬼，可谓是少之又少。

    老疯子和我解释的同时，背着手走到街边卤味小摊前，看着一摊子的卤味抿着嘴，然后点了些卤肉之后，接着和我说，刚才下跪的妇女，她丈夫因病去世，现在早已魂归地府，所以就算求到一口棺材又如何，那妇女在埋了丈夫以后，同样会找地方寻死，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死前让她吃口饱饭，倘若我帮了她，当她死后便不肯魂归地府，还会对我进行纠缠，虽然本意是打算报恩，但人鬼殊途，最终只会害了她自己。

    既然知道妇女会找地方寻死，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疯子袖手旁观，相处这一年多时间，我觉得老疯子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或者说老疯子刚刚站在妇女前面，便是在纠结如何搭救吗？。我疑惑的看着老疯子，见他探着头盯着小摊老板切肉，像是生怕被人偷了斤两似的，气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小摊老板切完包装好递给老疯子，并且笑着问老疯子，刚才他念叨的是什么意思，老疯子打马虎回答说是给徒弟说鬼故事，在回答的时候，还顺带着踢了一下我屁股，提醒我该付钱了。我掏出钱付完账，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还不是滋味，央求老疯子帮帮那位可怜的妇女，可老疯子始终无动于衷，他说这也是无奈，所谓天可生怜，亦难救轻生之人，说的就是老天爷想救你一命，奈何你自己要去寻死，要是这样就谁也帮不了你，老疯子认真和我强调了一遍，说那份糕点就是他尽心了。回到家里，心里越想越堵的慌，特别看见老疯子就想起那位妇人，这让三天没怎么理会老疯子，但后来不行了。

    第四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本家老爷子来找我，哭丧着脸口口声声说我不孝，还伸手要来抓我的胳膊，吓得我惊醒了过来，枕头面上都被我的汗水浸透，渗人的是我依稀还能听见老爷子的话音在我耳边回响。我连忙翻身下床跑出房间，疯了般冲进老疯子的房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次老疯子竟然又不在房里。我耳听见的低语声越来越清晰，恐惧使我退出房里，在院子中疯狂寻找老疯子，最终在房后的茅厕里听见冲水声，我已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而入，把正在冲水的老疯子吓了一跳，我哭喊着告诉老疯子，那个死鬼老爷子来找我了，老疯子沉吟片刻以后，告诉我鬼怕脏，让我在厕所里呆着，他现在就去帮我处理，让我等不到吩咐就不许出去。

    老疯子走了，茅厕顶上有个通风的小窗口，临走时老疯子还把窗口给我关了，说是茅厕味大才能盖住人的气味，我在恶臭与干呕中瑟瑟发抖，望着通风的小窗口等待着，直到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我才鼓起些勇气，心说怎么一夜都未见老疯子回来，莫不是把我给我忘了吧，犹豫之后还是推门而出，呼吸了些许清新空气，反而让我有些晕乎乎的，看太阳已然升起，觉得妖魔邪祟岂敢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我鼓起勇气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要去老疯子房里查探，生怕老疯子这一夜出了什么意外，等我到了老疯子房内，我就感觉怒火直涌脑门。

    老疯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在床头的柜子上摆着几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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