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皇朝其西三千里,有一山,名卧龙山,山高两千有余,在群峦中独树一帜。其阳多树,多金石,葱林毓秀,其阴有水,瀑布在两青峰之间飞流直下,犹如天降白练,远能闻其轰鸣。下有卧龙潭,方圆百尺有余,水深而不知底,潭水幽蓝,寒气逼人,上起白雾,远近不能观其全貌,为这口深潭笼罩了一股神秘气息。
卧龙山地处丛山峻岭的深处,人迹罕至,林中常有鹰叫猿行,多珍禽,却少恶兽,灵气浓郁,真的是一处人间福地。
山上,在一处罕见的可以照射到阳光的平坡上,有一间茅屋依山而建,这间茅屋深藏山中,远离尘嚣,更无左邻右舍,明明是一间普通至极的农家茅房,独立在这里,又披斜阳光辉,硬是为其镀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夕阳西下,斜阳裹着晚霞,晚霞染红了一大片的天边云彩。云彩之下,一对老少正踏着林间小道向茅屋走来。那老的穿着一件粗布麻衣,腰间缠了一根发白的长绳,脚上踩着一双破旧的草鞋,身架奇高,却很清瘦,一肩上扛了一把铁铸的锄头,明显是刚农作归来,嘴里咕咕噜噜的哼着一首小曲,摇头晃脑,自得其乐:“朝霞不出门呀,晚霞行千里哟嚯~”
一旁的少年只顾低着头走路,身上的衣服相比旁边的老农有五六成新,但都是粗布麻衣,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少年左手提了个布袋,右手拿了个水囊,待老者哼完小曲,便将水囊递到其眼前:“啰,老黄,唱得口渴了吧,喝口水。”
老农接过水囊,先小酌了一口,咂了咂嘴,而后仰头猛灌,两口过后,心满意足,抹了抹嘴,盖上盖子,将水囊递还给少年。少年接过水囊,也不抬头,嗡声嗡气的问道:“老黄,山下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呀?”
“山下有两种人,一种是女人,一种是男人,女人是老虎,男人就跟你我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但也有男人像毒蛇一样的,你得防着点。”
“啊?山下的人都这么恐怖的吗?怎么又是老虎又是毒蛇的!”少年脸色煞白,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摇了摇头:“哎,等你下山了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茅屋院子前,老农打开几根木棍组成的院门,在院子里的一口水缸前洗了洗满是泥尘的手脸,而后便一如既往的去鸡舍看他前几年从深山里抓来的两只老母鸡了。
少年一丝不苟的洗净了身上的尘土,提上手边装有刚从地里摘回来的青菜的布袋,便去茅屋里开始生火做饭,不一会儿,茅屋顶上炊烟便袅袅升起,炊烟青白相间,缓缓升入天际,总算给这座久已闻名与世的卧龙山岗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灶台前少年忙中有序,灶台虽简陋,但所幸做的都是家常便饭,也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少年淘米蒸饭水多水少心中有数,切菜加柴手法娴熟,进退有度,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经常在厨房里打转的人。
“今晚加个菜吧,想想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荤腥了。”这时,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拎了一只已经宰杀了的老母鸡。
见到那只脖子上血迹还未干的野生变为家养好几年的长羽老母鸡,少年先是一愣,而后眼睛有些发红:“老黄,你怎么把大娇给杀了,她可是陪你唠嗑了好几年的呀,老交情了,平时掏心掏肺的,这怎么”
被叫做老黄的老头摆了摆手,将老母鸡递给少年:“小娇已经被我放了,大娇跟我唠了几句,说是明天你就要下山了,今晚吃最后一顿饭,她也算是做了贡献。”
少年不再说话,伸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睛,接过老母鸡转过身又是一顿忙活。老黄盯着少年忙碌的背影看了半晌,而后默默退了出去。
入夜,一顿远比平时丰盛的晚饭终于端上了桌,老黄从里屋捧着一个密封的陶罐走出来,一双粗糙长满老茧的手不断的摩挲陶罐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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