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嗯？”

    阿姐突然低下头，不说话了，李沧海却觉得心头更大动起来，不由自主地，也叫了一声“行云师姐”。

    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想叫“行云”，也知道阿姐其实是想叫“行云”，可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她还懵懵懂懂的——无非就是师姐的名字罢了。

    只是这名字，可真好听啊。

    李沧海悄悄地红了脸，抿了嘴，转过头，阿姐也转过头来了，脸上红扑扑地，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什么，姐妹两的视线对上，彼此竟都清楚对方的心思，李秋水的脸便由红转白，双眉紧蹙，沉声问她：“在笑什么？”

    李沧海慌乱起来，低下头，讷讷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李秋水不说话，巫行云却笑道：“你若喜欢，我们每日都可以来这里。”

    李沧海知道她应该拒绝，此刻她只要稍微再抬那么一下眼皮，望一下阿姐的眼，便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了。可脖颈上像是上了枷锁，连动弹一下，似都要耗费绝大的力气，手指动了又动，脖子扭了又扭，却最终没有转过头去——连眼皮都没能抬起来，根本看不见阿姐的任何表情或动作。

    “那极好。”李沧海听见自己这样说，说出来之后，才悄悄抬头，有些忐忑地等着阿姐的恚怒。阿姐果然是生气了，眉头皱起来，手也握着，威严得紧，可这气又生得不是很大，于是眉头皱起来便松开，手握住又放，威严也只转瞬，便化作了松口气般的一声“哼”——连“哼”声都比平常温柔——阿姐果然也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不是一般的好地方，是极好的地方。

    李沧海这样想着，第二日清晨，又带着师姐和阿姐来到了藏书阁，然后在昨日放书的地方，发现了一本与别的典籍不大一样的书。

    “你们确定这玩意儿有用？”林小白怀疑地看着新鲜出炉的人造古籍，以及上面乱七八糟鬼画符一样的字。

    林鼓瑟严肃地纠正他：“这不是鬼画符，是隶书，我已经研究过了，逍遥派的藏书阁里有不少古文书，她们师姐妹应该是看得懂的。”

    “我知道这是隶书”林小白有点暴躁地打断她，“但是聊斋？”

    “我们会在封三娘的故事那折一下，”林鼓瑟非常友好地指出重点，“这样她们一拿到这本书，翻开的时候很容易就看到这里——这是个百合故事。”

    “女二把女一送给了自己丈夫。”林小白凉凉地补充。

    “但也是百合故事。”林曦凑热闹在一旁回答，难得地表示了对林鼓瑟的支持。

    “不仅是这个，我们还可以继续准备其他的百合故事。”林鼓瑟得意洋洋地表示，“等我转换一下，然后你继续抄。”

    “你们确定她们能看到？”林小白垂死挣扎，“你们选了那么多书让我抄，要是她们不看，不是浪费了嘛？”

    “只要数量够，一定能让她们看到的！”林鼓瑟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还不忘仰头向林曦抛了个媚眼：“对吧？”

    林曦微笑：“对，狐狸你继续抄就对了——书要是不够，就让鼓瑟根据电视剧现编。”

    林小白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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