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袭灰色燕尾服的伊尔迷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千绘京, 最后终于在贵族夫人们要叫来保镖的时候伸出手, 做邀舞状。千绘京毫不犹豫地将手搭上去, 对方一用力, 她便被轻易拽起。
“她是我的保镖兼舞伴,”伊尔迷的声调简直平稳到了诡异的地步, “就是礼服选得不太好。”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 似乎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牵强, 毕竟千绘京是凭空出现的,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无比刺眼的金光, 事发突然, 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明明知道贵族们的疑虑,伊尔迷却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牵着千绘京迈出舞步,自顾自地向舞池边缘旋去。
耳边的音乐还在继续,由慢转快, 像是从熟睡中的缓缓呼吸声逐渐过渡到了明快的欢笑声, 这样的曲调很容易影响心情,片刻后,那些原本已经中止舞蹈的年轻男女又拥在了一起,只是步子有些犹豫, 视线也在不由自主地跟着千绘京走。
“你不踩我的脚很让我意外, ”伊尔迷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过还是请你做好再踩我的裤子就被丢出去的准备。”
千绘京学着旁边的女人做了个微步转体, 随后倒在伊尔迷怀里, 看似亲密的动作却满含疏离。
“那还是麻烦你把我丢出去吧,”她压低嗓音,扫了眼正在与门边保镖耳语的某位绅士,“有人已经在让保镖加强戒备了,如果你不想受牵连的话”
话还没说完,伊尔迷一抬手,她又被迫转了一圈。
男人从容得过分的态度让她产生了一丝诡异感。
不久前,好像也出现过这么一个怪人。
眼神空洞,语调平稳,毫无表情,所有看上去本该是最不起眼的特征,反倒更显得他与众不同。
记忆的匣子被慢慢打开
千绘京目光一沉,搭着伊尔迷肩膀的手陡然一滑,借着视野死角,将一柄手里剑抵在了对方的胸膛上,与此同时一枚圆钉的钉尖也刺穿了她的衣甲,只要再下移一点点,就能没入皮肉之中。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
表面上,他们仍旧是舞池里的亲密舞伴,但在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他们早已做好了交战准备。
一曲终了,谁都没有要把战火烧得更旺的意思。
当伊尔迷撒手的时候,千绘京和他一起把武器收了回去。
两个月以前,千绘京在飞艇上遭遇袭击,袭击者假扮成鹤丸的样子引诱她放松警惕,伺机暗杀,谁知吉尔伽美什忽然出现,计划被打乱,暗杀任务只能以失败告终,照这个逻辑来看,袭击者跟她应该是势不两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现在
她稍稍侧头,看向正在以极其优雅的姿势提西裤的伊尔迷,心中略感疑惑。
怎么会帮她解围呢?
千绘京从来不认为天上有免费的馅饼可以掉,但今日情况特殊,不能深究下去。
在华丽舞裙和色调暗沉的礼服堆里,她找到了一身霜白的鹤丸国永。
不,应该是鹤丸国永找到了她。
前者一边赔着笑一边挤过人群,走到千绘京身边,俯身说道:“主公,我已经打探过了,今天来参加晚宴的全是各大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安保做得非常好,要想出去,只能先去地下车库,打晕那里的守卫,穿上他们的衣服趁换班时离开。”
为了和加州清光快点汇合,千绘京特地让本丸的狐之助二号与一号进行联络,经过一番核对,终于确定了付丧神们的最后落脚点,原以为很快就能见面,谁知意外来得这么突然。
这栋宅子豪华奢侈,清光他们怎么会把这里选为落脚点?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陷于一团迷雾中时,伊尔迷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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