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被闹钟迷迷糊糊震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与季泽、祁越有约。
等钟灵到了餐厅,另外两人早已落座。她困得不得了,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半眯了眼睛靠在座椅上。
“钟灵同学,清醒一点。严于律己,时刻保持理智——难道讲师没有告诉过你吗?”季泽一指弹上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发出“啧啧”声,眉头夸张地皱起,像一把对称的锁,“你看看,我们英明神武的祁队长还在这儿呢。他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师兄,以后又是你的上级,咱正常表现,不丢脸,成吗?”
被他这样一顿痛损,钟灵霎时间红了脸,睡意褪去大半。她把自己硬生生从睡眠的大坑里拽出来,抬起头时恰好与祁越四目相对。男人硬朗的面部轮廓中隐约可见几分当初青涩稚嫩的痕迹,他目光如水,并不躲闪,让钟灵无端想起十年前的夜晚,少年黝黑澄澈的眸。
她的脑袋尚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钟灵与徐招娣的身份还没能完全转换,这会儿又有些残存的睡意添乱,在这样似曾相识的即视感下,钟灵下意识开口:“怎么了?祁越哥哥。”
祁越。哥哥。
哥哥。
尴,尬,了。
“我是说,”这会儿她终于彻底醒了,迅速垂下脑袋捧起茶杯佯装喝茶,试图用僵硬的动作减少自己的难堪并掩饰脸颊旁大量涌起的红潮,“祁越,咯咯咯咯。咯咯是一种笑声嘛,你们都懂的。”
越描越黑,越说越尬。错的是那款诡异的游戏,是睡眠,是这个世界。她认命了。
钟灵:笑着活下去。
季泽当场被一口茶水呛在气管里,咳嗽声像噼里啪啦的鞭炮吵个没完,等好不容易停下,又拖长了沙哑得堪比破旧火车鸣笛的声音,无比欠揍地说:“哦——祁越哥哥——”
“钟小姐,我并不觉得我的名字很好笑,也不理解为什么你会在念它时笑出来。”祁越的声音沉沉传来,“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正经事吧——关于‘老师’的信息。”
这是何等正直的人物啊!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了她劣质的谎话,还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替她解围。
钟灵满怀感激地偏过头去,却发现该“正直男子”正以右手握拳捂唇,即使这样,他嘴角一抹再明显不过的弧度却还是明明白白地落在她眼前。
感受到钟灵的视线,他抿直了唇,眼神中竟然有了些无辜的味道。
所以还是在暗中嘲笑她啊这家伙!
“根据以往的案件推断,‘老师’的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身高介于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身形矮小瘦弱,智商极高。”祁越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轻咳一声,“时隔这么久,他为什么会再次出现,是一大疑点——”
“为什么不可能是模仿杀人呢?”季泽还没从笑劲里缓过来,语气轻快得好像涓涓前行的溪流。
钟灵与祁越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像他这样轻松。虽然嘴上不说,但钟灵出于私心,还是无比希望凶手就是“老师”本尊。只有他的归来,才能带给陆宇恒真正的清白。
“这也并非没有可能。无论是模仿杀人,还是再度复出,凶手一定都经历了某些巨大的人生变故,迫使他走上这条路。”祁越的声音干净清冽,又自有一份超乎年龄的沉稳,也只有在他说话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季泽会安安分分地听,“‘老师’这一形象存在的目的,是为了清除逃脱法律制裁的人类渣滓。如果是‘老师’本人在销声匿迹这么久后再度复出,很可能是因为他受到了非法侵害。而这次的遭遇让他明白,自己的清扫还并不完善,不合格的坏学生仍有很多;如果是个模仿犯,那么他一定也同样遭受着迫害,在忍无可忍之时,选择了贯彻‘老师’的信念。”
“凶手的真实身份会与这次案件的死者有关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