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密集的目光似也唰的一声响直射到她身上,震惊,错愕,莫名,好奇等等等等。
抛去那些陌生的目光,宇文灏只将她周身一掠,眸色中的复杂便足已超过所有人。
不过,眉翎没去看他,直到她忽然走出,自己都仍是懵的。
若不是这场景太过肃杀,她想她可能会笑,她俨然就像一个误上了比武擂台,又莫名其妙的从对擂正酣的双方中间飘过的路人,所有人的眼神无不是无声的诧异着,这人走错地了吧?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刀杀了晏太妃!”
宫女疾呼了一声,几乎是同一时刻,另一端就有厉声打来,一听便是极力压低的怒吼,“你,过来!”
谁也没理睬,眉翎只顾往晏太妃那走去。
走着走着,扑哧一声,眉翎真的笑了,她不知有多少人听见了会以为她是宫里的疯子,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她完全没把握在这场浩劫般的政变中改变什么,就这么瞎了眼似的一步步走了出来。
她这几日也算是看明白了,宫里的阵势不亚于前狼后虎,宇文灏虽贵为一国之君但处境却是极难的。
雁山的战俘她昨日已见过,如他所言,她哥哥确不在其中,她不怨亦不怪,本就是与他无关的事。
所以,今日倘若有幸叫她糊弄过去,那便当还他一份情了。
若不幸的话?
眉翎暗啐,她还不想死于乱箭,可走到这已经回不了头了,她也没什么妙计,但赌一把吧。
“杀人哪用得着一刀啊?”
不屑的鄙了宫女一眼,眉翎在宫女尚未来及作任何反应之前,左手握拳高高的举起,以不亚于宇文灏之前劈雷般的怒音高呼了一声,“用这个就行啦!”
这真是空手套白狼!
事后,连眉翎自己也这么觉得。
但当时,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被她忽而揸开的空空如也的手掌怔住之后又暗自骂她的,尤其是那纤指还似跳舞般凌乱的晃了晃。
但只要这宫女的视线跟着她手微微一抬就够了,她想过了,倘若宫女无动于衷的话,那手,她全当扬起来打脸了。
也许,她是幸运的,或者晏太妃是幸运的,宫女极谨慎,视线未全部抬起,只斜挑了一眼,但这已足够将半寸的距离推近。
宫女手中的刀她是万不敢动的,别说晏太妃颈上已沥血,夺刀只会适得其反,但有一样事物离宫女颈部不过半寸,但凡习过一点武的人都该知道,脖颈上有几处要害的穴位,即便不致死,也足已使人短暂昏阙失力。
而此刻,晏太妃一直举起的右手正捏着一根绣花针,那针尖距离宫女脖颈亦不过半寸。
只有那么一弹指的瞬间,眉翎瞅准之后推着晏太妃的肘部将针猛的一送。
一声痛呼牵了头,人影开始混乱,没有想象中的完美,可能是针尖太细,所以,穴位找的那么准。
眉翎暗骂自己小时候没跟白妈妈好好学医,否则,今日没准会叫禁军和太医同时刮目相看。
但那一下应该至少刺痛宫女了,就在她昂首闪躲的时候,眉翎果断摒弃初衷决定夺刀了。
晏太妃同时意会,虽然眉翎觉得太妃是不可能意会她的初衷,不过也没关系了。
从来无人想到一场政变中会上演这样一幕,百千个禁军,就在对面看着两个女子联手夺一个女子手中的刀。
也无多悬念,两三个弹指间,没等禁军冲上来,结局已是人多者胜,更何况太妃后来直接拿针去扎宫女的手。
刀终是咣当一声跌落在地了,随后一抹白纱跟着滑落,那正是眉翎掌心缠着的药纱,得亏宇文灏给她裹的还挺厚实,否则这一刀割下去,手不知会不会残
正心疼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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