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
一个字, 没有任何被误解的可能,清楚明白又直接, 是同意的意思。
如果我没有说错话,如果我的记忆是可以相信的,如果我是我, 如果这一刻决不是出于过度渴望之下美好的梦境。
这一刻, 那么钟鸣只希望这一刻就是全部,她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 别的再没有什么, 她盯着游轻言,整个人都在发飘, 要浮空起来。
原来诗歌和也不都是骗人的东西,有些感觉就在一瞬间出来, 她能感觉到了, 可是在她没有感觉到之前她又是绝对不会信的,就好像她此刻也因前所未有的心情而使得大脑无法运转,钟鸣想找个词来描述这一刻, 可是狂喜浮夸, 欣喜单薄, 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人,只想紧紧的抱她。
抱紧她, 抱紧她。
像把阳光拢进怀里, 拥抱的是春天第一束盛开的风信子, 她柔软的身躯脆弱得像是轻易就可以折断,要你做了她的高墙,她的土壤。
钟鸣只觉得自己现在成了个诗人,成了这世上最敏感又最浪漫的存在,想从高空洒下大把的玫瑰花瓣铺成长路,把星光种在上面,再架着五彩云朵而来;想吟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拉起船帆在波澜壮阔的海面静待日出的到来;想把春秋冬夏同自己一起献到她的面前,向天再借五百年陪在她身边也像是瞬间。
她抱着游轻言,像抱到了所有她期待甚至还不知自己期待的未来。
“怎么哭了?”
游轻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感觉到肩头的湿润渗入皮肤,冰凉又温暖。
“再说一次好不好?”
游轻言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软糯的声线从鼻腔里轻哼出来。
“好。”
游轻言点点头,又意识到她看不见,微微往后仰了一点,热气扑打在钟鸣耳边。
“喜欢你的。”
火腾的又烧起来,从她的呼吸里烧到自己的耳尖,一定发红了,否则怎么会烫到快要有烤肉的味道,可即使如此钟鸣也不舍得放开她,羞涩的又贪婪,双手拥在不盈一握的腰间微微下陷。
“再说一次,再一次?”
游轻言轻笑起来,伸手轻轻的推开了她,指尖点在她的眉心:“贪心。”
“贪的。”
“是别人的,我什么都不贪,是你的,就什么都想要了。”
好听的情话,从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明明是大胆又轻浮,可自己也成了个双标的人,竟觉得是开心的,胸腔靠左的地方化成了一汪春水,同听到录音时的感受相似又那么不同,却都是有人在她心尖前戳了一把,一阵一阵酥麻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
“再说一次好不好,我想听你说。”
不依不挠,直白又简单,可自己偏偏拿她没办法。
其实是有办法的,只是不愿意用,不想用不舍得用。
游轻言叹了口气,无奈的,又好像暗自也是高兴的,钟鸣不明白,她感觉到心跳在加快,要蹦出来似的,说话的时候硬气,可游轻言靠她近一点,她就身体发软。
那双好看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了下来,没有任何遮挡的,细密的情愫流淌着,钟鸣有些站不住,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却被沙发绊了一下,整个人跌进柔软的垫子。
一双手落在了她脖颈的两边,随后是长长的头发,小刷子一下轻飘飘的落在敏感的皮肤上,酥麻感蔓延。
“想听我说什么?”
认真的语气,认真到严肃,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询问,在这样的气氛里,在这样的姿势下,钟鸣仰着头看她,看到的是温柔又眷恋的眼神。
“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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