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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就到了寒冬。

    天降大雪,覆盖在小径的鹅卵石上,化作飞花穿梭于庭树间,洋洋洒洒,用它的温柔怜悯,将世间所有的丑恶与不堪全都遮掩。“静女轩”的丫头婆子们打着伞,站在湖边,她们哈气给手取暖,轻跺着脚,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咒骂湖心那艘小船上的冬小姐和姝小姐。

    “这大冷天的不好好待在屋里挺尸,去游什么湖。”

    “自己受冻不打紧,还带累我们。好么,吹过来的风里带着湿气,寒凉透骨,可是要人的老命。”

    “没错,过几天得寻个由头,在梅姨跟前好好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告上一状,让她们安分点。”

    船头盘腿坐着个穿棉袄、戴瓦楞帽的侍卫,他把浆放在一边,旋开皮囊的塞子,猛喝了好几口酒取暖。他倒不似那些婆子丫头们满心的抱怨,如今园子里最俏的两个妞儿就在身后的,这种艳福,就算冻死也值得了。

    船舱里摆了张矮几,上面放了个红泥小火炉,炉子上温着壶流香酒,沈晚冬用铁筷子夹了几块银碳,塞进红泥小火炉里,融融暖意伴着碳火爆裂之声,徐徐袭来。含姝怕冷,虽说腿上盖着锦被,可仍挽住她的胳膊,半个身子贴在她身上,痴痴地看着湖面生起的那层朦胧寒雾发呆。

    两个月前,含姝有了身孕,是她姨夫的。

    可那男人知道后,却古怪笑了声,说:我看未必,你有时会同时和两三个男人同房,肚子里究竟是谁的种,还真的难断。

    含姝听了后什么话也没再说,只是问梅姨讨了药,打掉了。谁知底下大出血,两三个郎中轮番救治才保住小命,但郎中也说了:姝小姐年纪太小,此番又伤了根元,以后怕是很难再怀孕了。

    每当想到此时,沈晚冬的心就疼得厉害。可含姝却强装笑颜,安慰她:没事的冬姐,反正在这园子里怀孕,是种耻辱,我宁愿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也不要这种记忆伴随我一生。

    是啊,这就是含姝,那么要强,即使生活强迫她弯腰,她也会骄傲地高昂起头。

    而她呢?这半年,每日都有技艺要学。诸如弹唱、妆扮、茶酒这些倒还好。前些日子,梅姨要她学床上的招数,从外头找来个颇有名气的暗娼,叫这暗娼和园子里的一个年轻侍卫做,并让她坐到床边,去观摩体验。

    那暗娼一张白净面皮,倒是秀气文静的很,可一上了床就像变了个人,两条腿缠在男人的腰间,灵活的舌头从上到下给那男人点火。媚眼如丝,一面娇.喘着,一面告诉她:姑娘,做咱们这行的,站着是大家闺秀,躺下就是婊.子,放开了享受,可有时候男人的活儿不行,你也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要会叫,就像小猫那样,好像很柔弱,又好像很痛苦,还好像很舒服,这样男人就会觉得自己很厉害,以后会更疼你。你还要学几手硬活儿,跪着、躺着、站着,都是有门路的,慢慢学。

    身后那双男女的动作太大,把床摇的咯吱咯吱直响,她觉得难堪,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连头都不敢抬,闭着眼在心里默默背唐诗,可那呻.吟之声却无孔不入,从她身上的每个毛孔里钻进去,让她坐立难安。

    那年轻侍卫到了兴头上,竟然朝她伸出恶魔之爪,一把抓住了她的左乳揉搓。她登时大怒,反手打了那男人一耳光,跑了出去。

    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梅姨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梅姨不高兴了,吩咐两个身强体健的婆子一左一右拿住她,将她押进了房间,扒掉她的衣裳,按在床上。

    梅姨让人抬了张椅子来,端着茶杯,细细地品,说:冬姑娘忒不懂事,是要用家法惩治惩治。

    所谓的家法,就是那个年轻侍卫和暗娼一起在她身上摸、吻、咬,但不许进她身里。

    她挣扎,哀求梅姨饶了她。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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