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
“癌症晚期,从确诊到去世两个月时间。”舒景言口吻平和,平平静静。
岁暮终于将车倒进去了,抬头看向舒景言,她想起曾经在校刊的采访中,他曾说:医生并不是上帝,为人医者,尽其所能,全力以赴,剩下就看老天了。
那天估计老天爷心情不好吧。
舒景言先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把伞撑开,然后打开车门让岁暮出来,绅士又体贴。
两人走在校园里,岁暮起初说不用送她,她怎么敢劳驾老师送她呢,会被天打雷劈的吧,但舒景言坚持,只说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他不放心。
同撑一把伞,黑色大伞将他们和外面的世界隔开,舒景言身上那一丝丝酒气也慢慢窜进岁暮的鼻子,清清淡淡的味道。
偶尔舒景言会遇到一两个相熟的老师,简单地打个招呼,然后会用好奇又善意地目光打量岁暮,但由于天黑,岁暮又隐在舒景言的旁边,完全看不出是谁。也有一个男老师直接打趣,舒景言只是笑笑,将岁暮彻底挡在身后。
直到出了校门,岁暮才悠悠松口气。她抚着胸口,后怕地说:“刚刚那个胖胖的女老师是我上学期选修课的老师,我之前逃课还被她逮到,好怕她认出我。”
两人正站在马路边等红绿灯,岁暮住的老公寓就在马路对面,听到她刚刚的话,舒景言扬眉,垂眸看她吐槽的样子,只觉得今夜晚风甚是舒爽。
岁暮自己说舒服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旁边这位也是位名副其实的老师,虽然他只担任一门硕士课程的老师,大多数时候是在医院。
岁暮尴尬又心虚,红灯变绿灯都没发现。舒景言跨出一步才发现她还在原地,又折回:“怎么不走?”
岁暮仰头看他,漂亮的大眼睛里闪来闪去,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然后手指比划了一下:“舒老师,你就忘了我刚刚的胡说八道吧,我从来不逃课的,陈老师的课特别有意思,特别生动有趣,深入浅出,我们受益匪浅。”
原来是这样啊,不觉得晚了些吗?舒景言脸色如常,嘴角抿着,没有一丝笑意,但也不严厉,只有一贯的严肃,他点点头:“是吗?那我明天要好好和陈老师传达一下,刚好她就住在我对门,我要告诉她,她的学生说她上课无聊空洞,如同嚼蜡。”
无聊空洞,如同嚼蜡。她有这么说吗?岁暮完全不想承认,仰头望天,又低头俯低。
舒景言逗够她了,有些憋不住,朗声大笑,岁暮抬头看他,见他笑得眼角都出褶子了,才后知后觉她这是被涮了。
他这一晚的打趣逗弄彻底让两人间的距离虽短,岁暮对他已经完全没有对老师的那种小心翼翼了。
甚至指着舒景言眼角的褶子说道:“舒老师,你这儿的褶子已经出来了。”
说完,又瞪眼看他表情,舒景言倒是坦坦荡荡地说:“毕竟我也年过三十,有些褶子也正常。”
他们这一通下来,绿灯又变红灯了,只好在路边再等一次。
两人顺利过了马路,又步行十分钟到岁暮住的那栋楼下。这是一栋老小区,一共七层,没有电梯,岁暮住在七楼的701。
这是舒景言第二次站在这里,上次是他顺路送她回来,她得知自己感冒,急匆匆上楼拿了一盒感冒药给他,他是医生,家里怎么会少这些东西,但他还是收下了。
情之所初,大概就是这些细枝末节。
“好啦,我到了,舒老师。”岁暮指了指前面不高的小楼,浅笑着看向舒景言。
这么快就到了,舒景言不无遗憾地想,面上却一派正人君子:“上楼时小心点,雨天有些滑。”
正巧,一对老夫妇从楼上下来,老爷爷扶着老奶奶,慢腾腾地下楼,边走老爷爷边紧张叮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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