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低头站在舒景言面前, 两人之间有将近二十厘米的高度差,一高一低, 舒景言垂眸就看到岁暮一截雪白的脖子,像嫩藕一般。
他稍稍撇开眼,望着窗外, 片刻后目光又重回面前人的身上, 目光灼灼,以至于岁暮也能感受到。
但, 岁暮以为他是对于今天自己迟到而生气。
“舒老师”
“你昨晚去哪儿了?”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 岁暮话未说完就被舒景言抢先。
岁暮终于抬起头,看向舒景言, 脑袋一时打结,琢磨了一下, 总感觉舒老师这话问的太玄妙了, 像是在问一个彻夜未归的妻子。
岁暮一时被自己这个想法雷到了,但随即心里还有点甜津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甜啥。
“嗯?”舒景言见她在发愣, 又发出一道轻轻的鼻音。
岁暮抿唇, 垂在两侧的手掌握成拳:“昨晚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的。”
撒谎了, 岁暮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撒谎, 只觉得不想让舒老师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鲜少撒谎, 说完就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了舒景言。
舒景言眸色沉沉, 面色冷峻, 低头看着岁暮,上眼皮轻阖,修长的睫毛像一排小刷子,“是吗?”
跟着他实习两个月,岁暮也未曾多想,只点点头:“嗯。昨晚和朋友吃饭太晚,所以今天才迟到了,舒老师,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舒景言沉默半晌,他心里有些烦躁,明明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偏偏又不想去拆穿面前的女人,只能和自己生闷气,因此,他说话时口气不算好:“你先回去吧,下次不要再迟到了。”
岁暮本该如释重负,但却被他话里的冷漠伤到,明明前两天还一起吃早餐,怎么今天就和陌生人一样了呢。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望着已经背过身的舒景言,有些莫名的难受。
岁暮推开楼梯间的门出去了,舒景言深呼出胸口的浊气,一巴掌狠狠拍在墙上,心中懊恼,难道表示自己不愿意她和陆离过多接触就那么难,随即他又想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呢,老师?朋友?
在舒景言三十年的人生中,头一次有无力的感觉,即便曾经他有过一段长达三年的感情,但那时他是被动的,郑雅追他一年,他一直视若无睹,直到后来母亲舒安娜生病,而他在国外上学,当他从国外匆匆赶回时就看到郑雅在给舒安娜端茶递水的贴身照顾,那一刻他才决定接受那个女孩的好意。
他对待感情一直是随缘的态度,甚至有些消极,主要还是父母感情不和所导致,所以对郑雅说不上多喜欢,只觉得既然答应姑娘就要负责到底,他向来鄙视父亲出轨的行为。其实说到底,他虽在国外多年,但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男人。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和郑雅结婚了。
舒景言偶尔回忆起自己被带绿帽子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内心除了气愤,更多的还是松口气。
舒景言在楼道平息片刻,才推门而出,开始一天紧张的工作。
今天一上午,岁暮都觉得舒景言怪怪的,虽然还是那张俊脸,表情依旧严肃,可这严肃中还带着寒意,就连康康都察觉,趁着吃饭的时候,康康八卦着一张脸凑过来:“舒医生今天是怎么了?除了和护士长说话时口气好些,其他人”康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拍拍胸口,安抚自己,谁让她今天也被舒医生教训了一顿。
闻言,岁暮只是拨了拨饭盒里的饭,她今天没什么胃口,拖着下巴说道:“不知道,我今天准备给舒老师打饭,他说不必了,然后就和郑医生出去吃了。”
康康:“诶,我刚刚看到周医生也出去吃饭了,你说他们是不是一起去的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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