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她喝水的杯子一点都不能碰,我有一次拿东西不小心蹭了一下,她就和我发脾气,不许我吃饭。”
岁暮在一旁听着,边听边感同身受的点头,心里暗暗舒口气,总算给糊弄过去了。
一个下午,岁暮频频看时间,好不容易到下班的点,她直接绕过郑慕青溜掉了,只是没想到会在汽车站遇到萧箫,她飞扬的心情瞬间掉在地上。
萧箫见到岁暮时明显惊讶了一下,转瞬就笑着过来打招呼:“这么晚了还坐车?准备去哪儿?”
岁暮镇定自若地望着正从远处走来的箫妈妈,抿嘴一笑:“我去施桥见一个朋友。”
这么晚急匆匆去见一个人,十之八九有特殊的关系,萧箫心下明白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又闲聊两句。
箫妈妈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眼神凶恶如刀子一般射向岁暮,岁暮早已习惯,只是微微的愧疚又在心底翻滚,她双手垂在两侧,紧张地握成拳,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阿姨”,箫妈妈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只是顾忌公共场合才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潇潇,和她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给我走。”萧妈妈扯着女儿的胳膊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仿佛多看岁暮一眼都觉得恶心。
岁暮见过太多次萧妈妈这样的目光,当初萧笙刚出事,萧妈妈的目光比现在还要狠,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现在这样已经缓和很多了。
岁暮随着人流上车,一只脚险些踩空,幸好后面的阿姨扶了她一下,她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拿着车票,找到自己的座位。
她整整一天都是一头热的状态,现在才稍稍平息,望着车窗,冬天天黑的早,现在已经完全是黑夜,唯一的光源只有远处几盏路灯,昏黄的灯光洒在地面。
车子开出去,很快上了高架,高架上车子明显比白天少很多,岁暮望着过往的车辆,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并不知道舒景言究竟在哪儿。
她没有办法只好先给舒景言打通电话,握着电话等接通的时间,岁暮手指紧张地搓着车椅上的皮,但等了一分钟,电话也未接通。
岁暮不禁有些失望,还有个不好的预感,如果她一直联系不上舒景言,自己该怎么办,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直到她站在冷风嗖嗖的车站,望着一起下车的人陆陆续续被人接走,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寒风中无归处,岁暮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想先蹲个墙角,旁边正好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和她从同一辆车里下来,一下车就扑到男孩的怀里。
男孩子摸摸女孩子脸问:“冷不冷?”
女孩子笑嘻嘻地将手塞在男孩的脖子里:“冷啊,那你帮我捂捂。”
男孩惊叫一声,但还是舍不得把女孩子的手从脖子里拉出来。
岁暮默默走开,然后继续给舒景言打电话,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打了大概七八通电话,通通都是无人接听,岁暮表面还算淡定,但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她环顾一圈,施桥是下属的县城,车站也很简陋,她走几步就到候车室,在候车室找了个椅子坐下,手缩在衣袖里,心里默默想大概还是无人接听,大概在她快放弃的时候,电话居然被接听了,岁暮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半空。
“您好。”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
提到半空的心瞬间被摔下来,岁暮胸口仿佛被一个大石头堵住,胸口闷闷的,她望着窗外的一片黑,吞咽一下,试图将那石头往下压,“我找舒医生。”
岁暮话音刚落,便听到电话另一端隐约传来舒景言的声音,他在问是谁,然后又是一道清脆女音传过来:“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
岁暮想立刻挂了电话,但理智压过冲动,她猜测这大概是医院的护士,她压着声音说:“陶岁暮,是舒医生的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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