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地裴澈对面打招呼:“那个阿澈啊你们回来了?”
宋云萱走了进来,见顾清风僵硬地站在桌边,不由道:“清风哥哥,你怎么站在这里,快坐下啊。”她走过去将手中一只青瓷壶放在裴澈面前。
裴澈伸手帮她拿,谁料顾清风看了一眼大惊失色,一把将那青瓷壶抢在手里,结结巴巴道:“别喝酒!喝了酒这家伙会我们会倒霉的!”
深受裴澈喝酒危害的顾清风算头一个。
至今想来,顾清风都心有余悸。
裴澈噙着丝笑把青瓷壶从他手里拿回来,晃了晃才道:“这里装得是茶,灵犀宫出任务之前什么时候喝过酒了?”
顾清风一愣,不由讪讪:“说说的也是啊。”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个神情木然的青年,正是庭夙。
见到裴澈时他愣了一愣,没有像从前那样杀气腾腾,眼中露出一点孩童般的喜悦:“小江哥哥。”
看到宋云萱时,庭夙又乖乖叫了声:“勾陈姐姐。”
这一声让宋云萱心里如针扎一般,当年因为金家后人的惨死,庭夙受了极大的刺激神智失常
裴澈安排他坐在了他和宋云萱身边。
庭夙一反常态地听裴澈的话让在座的人跟见鬼了似的,虽然知道庭夙和两人之间的渊源,但这一幕还是令人咋舌。
木卿卿惊奇地挪到门口瞪着庭夙,暗搓搓地教唆他:“庭夙,你少主就在你身边,你不去杀了他?”
水若梅把一团布塞到了她嘴里。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裴澈拿着手中的茶壶给每个人面前倒了一杯茶水,慢慢道:“大家都是繁花的人,过的是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风里来血里去,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家人,那我和小萱的事对你们来说不是秘密。”
“小萱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是六姓的绣衣使,而我是江家的后人。”
目光掠过众人的脸,裴澈继续道:“我本来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后来被别人做成了怪物活到了现在,这个怪物就是灵犀宫的幽冥七杀。”
宋云萱不愿听他用这个词说自己,正要说什么,裴澈单手覆在她手背上示意她让他说完。
“有一种酒叫‘千古风流’,当年我喝了它,七情六欲开始封闭,后来也是这个酒将我的七情六欲打开,我从怪物变回了人,变回了江澈。”
闻言,涂甄臻只是静静地抽着水烟面容沉静,水若梅微微惊讶很快神色就平静了,顾清风干咳了一声道:“所以那天我阴差阳错地把那壶酒拿给你,你阴差阳错地喝了,然后”
他想了一会儿找了个合适的词:“被你封闭的江澈醒了。所以,那个样子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裴澈懒散地一笑,过往太过复杂,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哑然道:“不论我是什么人,我还是会效忠灵犀宫,我们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家人。”
顾清风继续干咳了一声,以前的裴澈不论杀过多少人经历过什么,眉眼间都是冷冰冰的不曾入世的少年感,在他面前他总是以兄长自居,现在的裴澈,额,怎么说呢,神情上总有些沧桑,无形间反而觉得他像个饱经风霜的长辈,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宋云萱,忽的悟了:
不得了!眼前这两位要是按辈分算,他估计见面得叫上一声祖爷爷c祖奶奶
“咳咳咳咳”顾清风伸手拍拍裴澈的肩,笑呵呵道:“好兄弟不说两家话,我还是你大哥!”
涂甄臻笑着戳穿了他:“清风啊,你这是活脱脱的占便宜啊!”
顾清风咕哝:“按辈分,您老不也得喊他们一声祖宗?”
涂甄臻吐着烟圈儿,笑得眼角长褶:“这有什么,他们俩要是受得起我这一句,我就这么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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