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圈, 俩人总算在一棵歪歪扭扭的榉树下面发现了一只孱弱幼小的鸟儿。
也不知是大雨还是露水, 将它全身打得湿漉漉的,黑羽一绺绺紧贴着瘦骨嶙峋的身体,时不时还抽动一下, 倒在草里看着很是可怜。
“这是什么鸟?”陶醇问道, 他记得他哥小时候是很爱掏鸟窝的, 对大多数鸟儿如数家珍。
说着陶醇小心翼翼把小鸟捧到手里,小家伙在他手心微微一颤, 嫩黄的小嘴无力地张合着, 发出“唧唧c唧唧”急促恐慌的声音。
不过陶醇对待陌生动物可以算是经验充足了, 他瞅到陈不醉正垫着脚往树上打量,马上凝神聚起一团灵雾,包裹住了小家伙。
灵雾明明无形无色, 空气一般肉眼完全看不见, 连陶醇自己都只能感知存在,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凝聚,他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总要趁别人不注意偷摸凝聚才放心。
灵雾的效果见效很快,小鸟的叫声明显地平缓下来, 好像突然不再是躺在陌生的庞然大物的手心里,而是舒服地趟在自己的鸟窝里。
“这是一只山雀的幼鸟。”陈不醉突然说道, 他指着榉树解释说:“上面有个树洞, 树洞灌进去不少雨水, 里面的鸟窝被水淹了。”
陶醇踮起脚, 只能勉强看到树干顶部斜口向上的树洞,洞里的鸟窝以他的身高看不到。
“桃桃,要我抱你看吗?”陈不醉摊开手笑着说道。
“才不要!看不到就算了!”陶醇撅起嘴,长得高了不起啊。又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小时候自己比他高,这些年也没少长个子啊,怎么比他矮这么高一大截?
“奇怪,大山雀怎么把窝做在露天的树洞里?”陶醇看着没有遮拦的洞口满是疑惑。
树干一侧虽然有一枝长满叶子的枝丫,但这支绿荫斜斜伸向另一边,离洞口远远的。
“原本这边也应该有枝丫的,可能被谁折断了吧。”陈不醉指向树上一截明显有掰折痕迹的木桩推断。
陶醇个头比他矮些,退后了几步才看到。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熊孩子,这么多树枝偏偏折山雀窝上的那根,山雀可是专吃害虫的呢。”
“窝被淹,大山雀可能搬家了。这只崽子应该是被遗落的,咱们拿回去好好养着。”
“嗯,养大了再放生野外,不过我没养过鸟,哥你知道要怎么喂它吗?”
“没事儿,我有的是经验,交给我吧!”
“哈哈,你还说,你小时候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鸟窝呢!”
“没办法,那时候老是饿肚子,只能到处去寻摸些吃的,掏鸟蛋是最简单收获最丰富的方法了。小时候玩性大,摸到小鸟就自己拿回家养了。”
“我还记得你曾经送过我一只小麻雀,可惜它不肯吃东西,我把它给养死了。”
“不怪你,成年麻雀气性大,宁肯自杀也不愿吃食,本来就养不了。麻雀死后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就没再抓过鸟了。”
“哼,我就是伤心了几天,哪里有哭鼻子?你肯定是记错了!”
“是是是,我记错了,小时候的桃桃一直是小男子汉,摔破皮了都不会掉眼泪,怎么会哭呢?”
“知道就好”
山岭中的絮絮低语,东风一吹就散了;地上深深浅浅的两排脚印,也将很快被疯长的草叶掩盖。
风过无痕,人过无影。
这里长留的,只有大自然特有的,亘古不变的喧嚣与寂静。
俩人背着满背篓的菌子,捧着新捡到的小山雀,离开潮湿的野外,回到了温暖的家中。
陶醇一到家就拿出吹风,自己捧着小山雀,让陈不醉拿着吹风,开暖风离得远远地把小山雀一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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