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南郡是云麓道上最有名的郡,没有之一。
倒不是说这个郡是整个云麓道最繁华的大郡,甚至这个郡一点也不繁华,在云麓道两封国七大郡中,漳南郡只能算得上中等,但却闻名于整个江南。
为何?
自古以来,漳南之秀美,之雄奇,让无数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今岁开春,江南才子王修与友人一同游遍了漳南郡的山山水水,游经那仿若美玉一般的临江时,想起前人曾在这河流上留下的“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诗句,临江两岸山峦叠嶂,云雾缭绕,远近间,花香四溢,飞鸟鸣啼。此情此景,才子王修触景而发,吟唱出了自己即兴创作的四言诗——
曾从云里,晓得花香。
香溢百里,终归何方?
清清且嘉,延绵到秋;
如烟渺渺,如雾漫长。
一时间,这缥缈若登仙的诗句广为流传,短短不过旬月,整个出云国的才子佳人们便都知晓了江南才子王修新著的这首诗。不过三十来字,这首四言诗通篇没有任何关于漳南临江那“山间绿树红花,江上碧波竹筏”的秀丽描述,但这首《临江春来》却字字让人仿若身临其境,那临江两岸看不见的三月花朵,那香飘数里的花香,迎面扑来
“只可惜啊”
漳南郡南部,云鹿镇中才子佳人的聚集地——飞仙楼上,一个身着白衫手持羽扇的青年摇摇头,对身前一个身着苍色素衣c略显瘦弱的青年说道:“三年了吧?玉如兄居然还是没能找到蝴蝶谷,那传闻中仙人长生的地方。”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吟了一首诗,这个苍衣青年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并不好,脸色看起来略显苍白,苦笑道:“仙人两隔,我等终究是凡夫俗子,无有缘分,终究是与超脱之道无缘”
“仙道啊”
白衫青年手中的羽扇不由自主地扇了扇,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向往。
这两个出云国大名鼎鼎的才子正在这飞仙楼的“最顶层”上长吁短叹,却没注意到,一边上上菜的那个小二眼底闪过了一抹甚为隐晦深长的意味。
左小玉平托着空空的托盘,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飞仙楼的第三层。
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走过楼道的时候,这个面貌普通身俗气的小厮身上泛起了阵阵涟漪,然后消失不见。踏上飞仙楼往上的楼梯,左小玉刚刚还很轻松自如的神情和姿态变了,走路小心翼翼的,还算清秀的脸上原本向上扬起的眉翼似乎也规整了许多,看着四楼上来来往往昔日的下属们,他地垂下来的眉眼之中,闪过一抹不甘之色。
愤怒?
堂堂飞仙楼的人事调整,他一个小地方来的草芥要是敢吭一声,甚至露出半点愤恨的颜色,指不定现在已经灰溜溜地回到那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小村落了。所以,对自己被削去出三楼以上的职务,被削到三楼上做一个小小的领班,左小玉选择了顺从。
当时,他甚至还一脸谄媚地奉承了刚顶替了自己二叔的那位掌事几句,只可惜,对方甚至只是用颌下的胡须对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没办法,对于他来说,这个地方是他唯一一个能够触摸到仙缘的地方,哪怕二叔左山被那个万荣掌事陷害了,他也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吞,表面恭谨,实则待时而动。
终于,机会来了。
“白仙子,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颗丹药放到了那位公子的酒杯中了”
来到了飞仙楼的第五层,左小玉走到了南面靠窗的一个桌位前,弓着身子对身前那位坐着的女子,无比恭敬地说道。
这位面貌二八的少女很美,宛若月光般的霓裳裙将她美好无比的身姿衬托得惊心动魄,彷如白藕的手此时正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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