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痴也好,说我傻也罢,谁都不能阻挡我的道!——步云生
一阵微风拂过,水桶一般粗细的高大核桃树象征性的掉了几片微黄的叶子,但树下的那盏小油灯却没有那么坚强。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微风打得猝不及防,露出了青色的火心,不过就在快要熄灭时,一双血管突起指甲微黄的粗糙手掌护住了这朵小小的火苗。
步云生看了看棺材里的脸色惨白却异常安详平静的老伴,长叹了一口气。
“明明前一天还拌嘴吵闹的老太婆子,一觉睡醒,却已浑身冰凉的再也起不来了,她今年才79岁了。按理说,明明是该是他这个年长七岁的糟老头子先走”。
这时一名发际线突破天际的中年男子从步云生身后走了过来:“爸,这两天您也累了,先去去里面歇一会,我来守妈的棺材灯。”
棺材灯,这是很多地方农村里的一种风俗,做法事的道士在已丧人的棺材下面点一盏灯。
传说是人死之后要过奈何桥,那里黑灯瞎火的,怕死者看不见路,所以要在灵堂的棺材下面点一盏灯照着,所以这灯叫“过桥灯”c“棺材灯”,要让人守着,同时守棺材的人也要注意驱赶过路的猫猫狗狗,据说也是为了避免诈尸。
步云生看了看这个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油腻多过书卷味道的教师儿子:“福生啊,你大姐c三弟c四弟还有幺妹呢?还没回来?”
步福生轻叹:“大姐和幺妹还有一会,就是福地和小兵没赶到今天的飞机,要等明天下午才回来得到。”
“都说养儿防老,这辈子响应国家号召,生养了三子两女,下面还有7~8个孙子c孙女,但是老妈c奶奶都死了两天了,现在却还没到齐。”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大多在外省生活,都有自己的事业,子孙们也是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相比于上月个猝死家中,过了十多天才被发现的村头老王,这要好太多了!”
和多数农村老人一样,步云生长叹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埋怨着,一边却又为子女们的迟到找好了理所应当的借口。
乡下农村的房子虽然不比城里的精美方便,但是却要大很多,多是200多平方米的双层青瓦大屋,而且还有前院和后院。
除了一般堆柴火的后院要稍小一些外,前院那是又大院宽敞,而步云生老伴的那口棺材,就是放在了前院中央的核桃树下的。
“步成啊,你都到了呀,你妈呢?”步云生走到屋子里问道。
步云生问道的自成,正是大儿子步福生的儿子步成,他是孙子中最先到的,也是现在唯一到的。
不过之所以这么快来到,也是因为刚从一所一本大学毕业,有点眼高手低,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赋闲在家,天天不是玩手机就是上网,因此父子两的关系不是很好。
步成听着爷爷步云生的声音,头也不抬:“外婆生病了,老妈在医院陪床。”
然后,便继续大呼小叫的玩着手机中的王者游戏。
步云生见此,默默的看了眼前院里坐在板凳上的儿子和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孙子,摇了摇头,独自一人转身走到里屋的楼梯边上,慢慢的爬上木质的楼梯,上到了二楼。
随着步云生的脚步,二楼的木地板也发出了快要坏掉的吱吱声,这座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青瓦大屋,似乎在抗议,想让这位身材瘦高老头子踩轻些。
不过步云生对于这种提醒却视而不见,也许是早已习惯了,也许是如今根本不在意了。
步云生走到二楼床边上的高大立柜前,从兜里取出一串钥匙,拿出其中一把,打开柜子门上的锁,取出了一本老旧泛黄的相册和5个淡黄色的牛皮纸质文件袋。
步云生将相册先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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