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一见如故(第1/3页)  汉室孤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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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刘备才起床没一会儿,他的同宗刘德然便来了他家。令刘备没想到的是,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也一起来了。当刘备带着一脸的惊讶向他们问好时,刘备的母亲从房中走出来,向刘元起行过礼后,笑着转向刘备说:“备儿,今日是你的十五岁生辰,从今日起你便要束发了,我特地请你的元起叔叔来为你行束发礼。”刘子敬向来对刘备没太多好感,而刘元起则分外看重刘备,经常纾助林氏,因此林氏今日请他来代为行礼,是对刘元起表示感谢,也是让刘备知道其已非孩童了。

    “那就有劳叔父了。”刘备恭敬地跪坐着,刘元起庄重地将他的总角解开,然后紧紧束起,刘备想象着自己容貌的变化,这些年的经历在脑海中回转起来。

    一转眼便是七年。这七年中,刘备上午前往书馆学文,午后便随母亲上街贩履鬻席。一来有个成为大英雄的念想驱使着,二来母亲时刻谨记祖先的话不敢怠慢,日日督促着他,因此书师这些年教的内容刘备都掌握的不错。长期随母亲在市井摊售履席也让刘备增长了不少见识,为了糊口,他必须与各色各样的人交谈,要揣测对方的心思,她渐渐发现有时候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句话说对了,稍微贵点对方也不介意;这句话说错了,赔本卖对方也不愿意买,说对话太重要了,但是要把话说对并不简单,因为人心太复杂了,而且瞬息万变,他一度巧舌如簧,滔滔不绝,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被人斥责过于聒噪;他想起孔圣人的教导“巧言令色鲜矣仁”,便改为非问不言,沉默安静,又遭人白眼被说成呆子;但是他一直没有停止琢磨这个中的道理,他渐渐地找到诀窍,虽寡言语,但他一直留心观察着对方,当对方表现出对东西的喜欢,他再开腔说些促使他为这样东西掏钱的话。就这样,他越来越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该说什么话,也越来越明白人心——它们这一刻是欢欣还是厌恶,它们在期待着什么,什么能让它们心花怒放,通过这些年不断地琢磨,他全明白了,这是市井教会他的一项技能,事实证明这是一项了不得的技能。

    当刘备在市井待的越久,见识的越多,他就越发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东西跟书上说的不一样了,比如说礼。他从日常听到的看到的事情中感觉到,原本应该约束着所有人的“礼”正受到不断的冲击,百姓的生活若完全按照“礼”来运行,被人欺负了没地方说理;当官的执政若完全按照“礼”来施行,没过两个月可能就要被免职甚至杀头;就连当今皇帝陛下也不按“礼”来治理天下了,贩官鬻爵,任人唯钱,锢杀忠臣。世事正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越跑越快,越来越难受控制,而这原本作为缰绳的“礼”,早已被其抛诸身后不知多远了。因此当他听说诸贤被奸臣构陷或死或亡c下场悲惨的那一刻,他心中用经学c用“克己复礼”匡扶汉室的念想,就彻底死了。“如果礼与道无法助我匡扶汉室,挽救今日之天下,那究竟什么才可以?”刘备时长在心中问道。

    刘元起的话将刘备从沉思中扯了出来,“备儿,我已跟你娘商量过了,你和德然既已束发,明日我就带你们二人前往卢植府上拜他为师。这卢植是我的故交,曾师从大儒马融,博古通今,学成之后又被征为博士,后被拜为郡太守赴九江平叛,现已因病辞官回到涿县。你二人拜入他门下,文韬武略都不偏废,日后还有机会获得举荐,岂不妙哉?”刘元起为刘备行过束发礼后,一手搭在刘备的肩头,看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

    “备儿,快谢过叔父。明日你就跟叔父去,举止合礼数,莫造次,听到了没有?”母亲的叮嘱还是那么温柔和蔼,但刘备也听出她言语中没有留下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谢叔父。知道了,娘。”刘备本对师从大儒没有太多的兴趣,但听叔父说这卢太守既能治经又能平叛,便有了去一睹风采的想法。此时他还以为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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