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宗主理应五日前就该如此,这寒毒既然在他身上,为何直到现在才发作?还有,我们当时也身处狼谷,为何没有中这寒毒?”
子清源摇了摇头:“这毒的发作是要有一定环境的,小宗主那日昏倒后,身体状况极差,他修炼的心法又是偏阴寒的,这毒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在身体中沉淀了。一旦他意识恢复,能够正常活动,这毒便会立刻发作。他本来就被万生派宗主重创,又是人类,体质偏弱,寒毒入侵不奇怪,正常人类像他这样现在应该已经没救了,嘿,没想到他还能撑住。本座早有耳闻,临渊曾败给他两次,本座虽未亲眼见证那两场战斗,如今一见,不愧是能压上临渊一截的。”
闻言,郑吴良满头黑线:这种时候还不忘打压一波自家儿子,不愧是本聚聚笔下挂比男主出生的战斗种族啊
子风羽却不解道:“那父亲大人为何不让兄长为叶宗主输送能量化解寒毒?以暖攻寒,以寒攻暖,两两相克,双双中和,有什么不对么?”
“你以为上古水神的寒毒那么容易就能解开吗?”子清源挑了挑眉:“玄瞑的寒毒若像你们理解的这么解,只会加速寒毒对小宗主各大气穴的入侵,让他死的更快点罢了。”
子风羽一愣,道:“那父亲大人方才说叶宗主会死,不是因为兄长的妖力会与叶宗主的灵力相互排斥,而是因为”
子清源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神色,他冲儿子眨了眨眼:“为父可什么都没说哦。”
子风羽哽住了,心下一凉。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子风羽的唇角漾起一丝苦笑。
真是造孽,无形中又被父亲这只老狐狸摆了一道。
他一脸哀怨地看向了自家兄长,却见自家兄长定定地看着身上面色越来越红的叶卿歌,额角的青筋却在隐隐地跳动,像是在隐忍着极其剧烈的疼痛。
子风羽内心一紧。
兄长又有哪里受伤了么?
可与上古水神的那场激战,自家兄长被打成那样,也没见他吭一声;先前被碎邪刀捅进了左手掌心,自家兄长淡定地仿佛那刀捅进的不是他的手;少年时期被父亲丢进暗域试炼,被成千上万只妖怪围攻,出来之后和从血池里拎上来没什么两样,他依然是那张岿然不动的面瘫脸;据族里长老说,自家兄长一百岁生日那天和父亲切磋,细皮嫩肉的子临渊被打的浑身是伤爬都爬不起来,却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子风羽心里知道,这些对兄长来说都属于外界对肉体造成的伤害,而凡是这类伤,他的这位兄长都可以表现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除非是
子风羽的思绪飘回了母亲魂散的那一日,子临渊额角跳动的青筋c捏紧的拳头和滑下脸庞的眼泪,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兄长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名为痛苦的表情。
是了,除非是心灵上带来的创伤。
子风羽的心头猛地一跳。
狼谷激战那日子临渊不断变幻的眼神撞进了子风羽的脑海中,他甚至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奇相没有抚上兄长的额,会不会
时间继续回溯,回溯到子临渊从空中坠落那日。
巽花掌是幽谷离花宫的独门秘法,伤害在妖界算不上可观,但其厉害之处便是从人的七情六欲入手,尤其是□□,若中了巽花掌后动了□□,除非立刻克制住自己,不然便会牵动心脉,疼痛致死。
他只担心兄长会栽在战斗欲上,可此时他们身处青丘岩洞内,根本无战可打,自家兄长身上除了巽花掌留下的效果,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能使自家兄长那么痛苦的原因了。
是他一直没想到这个层面。
不,应该是妖界之大,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一层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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