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腹部,坐在聂灵和苏玫对面,彼时海城黄昏六因为季节天黑得很早,十字路口的路灯已经亮起,将冗长宽阔的街道照得陈旧而泛白。
聂灵搅拌着奶茶里的珍珠,“崔婕熬出头了,就看我能不能早日转正,你是不知道,你这场战役打得漂亮,把你男人前任老婆打得落花流水,咱们圈子再传捷报,姐妹儿都意志高昂,盼着走上你和苏姐的老路,光明正大当有钱男人老婆,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的,担心挨打挨骂。”
崔婕从坤包内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她刚要抽出一根,忽然想起孩子,她又塞了回去。
她把烟盒丢到桌上,连同打火机扔向橱窗外,有一辆开得飞快的摩托车从上面碾压而过,立刻发出碎裂炸开的脆响,“习惯还真是挺可怕的一件事,如影随形,你只要不去触碰,就觉得浑身难受,可还必须戒掉。”
苏玫说,“如果沈筝还在,我也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日子太难熬。人永远不知满足,拥有了亲情还想要爱情,拥有了爱情又渴望友情,得不到哪一个,就不停骚动。”
聂灵在她们说话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远处摩天大楼上的led显示屏,她看清楚里面的人后,便立刻定格住,祝臣舟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黑色帽子,他半张脸都被遮盖住,只露出嘴唇那部分,聂灵惊讶发现祝臣舟好像比之前苍白了许多,白的吓人。
她拍了下桌子,指着屏幕对崔婕和苏玫大声说,“他怎么这样了,他是不是得病了?”
苏玫看也没看,她沉默无声盯着手上的石榴汁,崔婕只掠了一眼,她冷笑说,“他活不长了,遭了报应。”
聂灵金主是萨利介绍的,来自比利时,经常国内国外来回跑,自然带着聂灵,她在国内时间不多,半年回来一次,一次小住十几天,所以她不太清楚国内的新闻事件,更不要说祝臣舟时刻被置于巨文保护下,媒体都不太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崔婕先生人脉很广,而且投资了两家市级三甲医院,多少都有点熟人,想打探消息还是不难,祝臣舟会诊的单子崔婕也见过,她看到诊断一栏填写的病症,的确很吃惊,按说有钱人都怕死,很惜命,她以为祸害一千年,祝臣舟可死不了,这些人都死光了,他都会安然无恙,没想到沈筝下一个就是他。
她知道他是积郁成疾,她也知道他想沈筝,他自己甘愿被报应折磨,不然以他的权势和能力,到国外治疗也不一定会走上绝路,可他放弃了,她没听到他要救治的风声,他仍旧忙碌在公事上,忍受着那种挖心蚀骨的巨痛。
大概女人都心软,崔婕和苏玫都恨不起来他。
其实祝臣舟也没有错,沈筝的结局,都是天注定,她就这个命。
她和祝臣舟本来就不该开始,这是孽缘,自然要有孽债,债都要还,谁也逃不掉。
沈筝下辈子一定是花仙子。
否则她的墓园不会盛开那么多鲜花,空气很香,夕阳很暖,漫山遍野都是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祝臣舟伸出手在空中去捞去抓,那一个个或者回眸或者静坐的沈筝,就像隐形的泡沫,在他指尖刚刚触碰到他还不曾感觉温热时,便幻灭得无影无踪。
祝臣舟苦笑一声将手收回,他插进口袋里,静默注视着沈筝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
他说话时口中灌入强烈的北风,喉咙发痒间剧烈咳了起来,他掏出一块白色丝帕堵住嘴唇,咳了大概几秒钟,他拿开时丝帕上沾了一大块血迹,他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将丝帕叠好重新塞回口袋里。
他继续看着照片说,“我昨晚又梦到了你,你牵着一个男孩,他很小,白白嫩嫩,穿着红色的唐装,他不哭不闹,脸色惨白,他安静看着我,我知道他是祝谨,因为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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