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母亲不孝是大罪。

    他如今的母亲，只能是何氏。

    在屋子外，兰姨娘用冰冷的水冲洗着痰盂，刺骨的冷水冻得他一双嫩手通红，冷水似针一样刺痛他的关节，痰盂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恶臭恶臭的，兰姨娘只觉得委屈极了，想不起有多久没做过奴仆的活儿。

    好像从他侍寝后，就一直被云穆青当做小姐贵妇养着，出入都有专门人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舒心日子。

    兰姨娘只需要陪伴云穆青舞文弄墨，在床榻上侍奉他就好。

    如今，刷痰盂的工作让兰姨娘很痛苦，本来被云穆青宠出来的高贵气质在刷痰盂时也再难见踪影，一个刷痰盂的奴仆用得上清高谁又会欣赏兰姨娘刷痰盂动作有多优雅

    旁边另外有两个俏丽的小丫鬟，捧着暖暖的手炉，吃着糖块做监工，杜绝了兰姨娘敷衍了事的意图。

    兰姨娘虽然痛苦，但还是默默的忍受着，可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她有点忍不住了，引以为傲，寄托了她全部希望的儿子被何氏这么对待，哪个母亲受得了

    兰姨娘放下痰盂，撩起帘子进了屋，泪盈盈的眸子满含着一丝委屈，亦有几分维护儿子的坚韧，“请您别这么说墨齐，您也是做母亲的，旁人若是说清源少爷不好，您也会伤心的，墨齐年纪轻轻就是秀才了，京城谁不知道他又是二爷的儿子，怎能同旁人一样况且您瞧不起秀才，可有人连秀才功名都没有”

    何氏冷笑道：“我的确是做母亲的，但是我的亲生儿子同庶子能一样么源哥儿生来贵重，外人断然不会拿奴仆秧子来同源哥儿比较。”

    “”

    这回脸白得不仅是云墨齐，还要再加上一个兰姨娘，以及端着饭菜进门的云瑶。

    云妩去找云穆青前，不仅教了何氏怎么调教兰姨娘，还告诉他如何分工。

    云墨齐的字是云穆青亲手教的，所以何氏让他抄写经书。

    兰姨娘是侍妾，刷痰盂伺候女主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至于云瑶一向擅长药膳。会做饭，那么厨房的厨子可以歇歇了，要给云瑶表现高超手艺的机会嘛。

    云瑶容貌绝美，不过刚在厨房受过烟熏火燎，此时她赶不上平时漂亮，云瑶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同卑贱的仆做比较，更接受不了亲哥哥和生母被何氏如此欺凌。

    何氏有什么不就是多了一个嫡妻名分吗

    “母亲姨娘也是良妾，伺候父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为父亲生儿育女。为云家开枝散叶。是云家的功臣。”

    “照三姐姐这么说。我娘是不是得把云家的功臣供起来还是说，我娘不能指使侍妾干活没有资格教导庶子庶女眼看着庶子由小娘养歪了而不出声”

    云妩平淡冷静的继续道：“我怎么不知道宁安侯府还有良妾兰姨娘不是清倌出身吗什么时候摆脱了清倌的身份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么听到呢。过两日是不是三姐姐还会弄出个贵妾啊。兰姨娘若是觉得侍奉父亲大人辛苦，为云家增添子嗣为难的话，可以直接同我娘说，云家有得是人想要伺候父亲大人，我娘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断然不会勉强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兰姨娘。”

    “父亲大人，您说是我想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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