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见这一家子都给高衙内逼得jing神紧张,连自己刚刚救人的举动都未察觉,只把自己当成殿帅府派来的人了,当下也不废话,只把那信投掷过来,直落到张氏脚旁。
那张氏连忙弯腰将信捡起,慌忙翻开,只见了第一行字,眼泪便掉了下来,朝张教头道:“爹爹,是我夫君的笔迹!”
张教头这才稍歇,只是仍保持着jing戒姿势,张氏慌忙把书信看完,大叫到:“爹爹,他……他是我夫君派来接我的!”
张教头上下打量了王伦一番,朝王伦抱了抱拳,道了声“请稍候”,便把女儿手上的书信接过来看了,这时林冲的岳母和女使锦儿都急急走了进来,李氏上前抱了女儿,垂泪道:“我苦命的孩儿……”,三个女人哭作一团,却见张氏双目失神,喃喃道:“他没忘了我……没有忘了我……”
张教头从头到尾把那信看完了,确认是女婿笔迹无疑,直将那长枪往地上深深一插,那手法与林冲颇为相似,又把那书信就在烛火上烧了,随即便朝王伦赔礼道:“不知就是济州的王头领,方才多有失礼,还请勿怪!”
王伦见他手法高明,又这般心细,拱手道:“不知者无罪,张教头还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呐!”
那张教头苦笑一声,道:“只叫头领笑话,实是叫高俅那厮一家宵小给逼的!”
王伦呵呵一笑,道:“我兄长信上所言,不知张教头准备作何打算?”
张教头还没答话,便听张氏神情急切道:“我随你去!”
王伦见说朝张氏施了一礼,喊了声嫂嫂,又望着这一家之主的张教头,等他表态。
只听那张教头一声苦笑,望着一脸急切之情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连连点头的浑家,叹了口气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要走了,我老两口留在这京师还有甚么意思?罢了,此番我等全家相投贵寨,给王头领添麻烦了!”
“如此甚好,总算可以给兄长一个满意的交待了!张教头,林教头是我兄长,如此说来阁下便是我的长辈,甚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请莫见外!”王伦笑着拱手道。
“哪里敢当?ri后少不得麻烦头领!如此便叨扰了,只是我们何时动身?”张教头也是个爽利的人,心意已定,便不再犹豫。
“只今晚趁着城门未关,我们连夜出城罢!”王伦道。
张教头点点头,便朝浑家使了个眼se,叫她去收拾细软,突然想到什么,忽道:“我这屋前院后都有殿帅府的人盯梢把守,得先除了这几个钉子!”
王伦笑道:“教头勿忧,这些人都被我料理了,教头只顾收拾些行李,趁着月se好出城!”
张教头点头谢了,回身便去收拾东西,只听这时张氏握着锦儿手道:“锦儿,你跟着我和官人这么多年,今次我不愿叫你冒险,如今我寻官人去了,这京城里两处宅院,并一众家当,都送与你了,ri后找个好人家,就嫁了罢!”
那锦儿见说垂泪道:“遇到小姐和官人是我的福分,婢子也没有亲人了,只想跟着小姐去寻官人,小姐你莫要赶我走啊!”
只见两女抱头痛哭,王伦知这锦儿为人机灵,又颇有情分,林娘子多次遇险,都是得这丫头才化险为夷,当下便道:“偌大个东京,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不如便随着嫂嫂同去,且说高衙内那厮见走了嫂嫂,若这丫头留下,必然会为难于她!”
张氏见说,替锦儿擦了擦脸上泪水,轻轻点点头,锦儿那丫头破涕为笑,欢欣不已。张氏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装,并上前将左臂伸向右,在胯部将左手与右手相合轻晃两下,同时敛衽,微低头、轻蹲身,对王伦行了个万福,道:“方才情急,多有失礼,还望叔叔莫怪!叔叔这般不顾艰险从山东到此,接我与我夫君团聚,小女子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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