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啧啧,那手段,真他娘的狠再一个,也是奇了怪了,这些山里面冒出来的野人,一点也不蠢,居然会用攻城器械,一仗打下来,守城的比攻城的还惨,前番差点连累段都监叫女真生擒,你说这仗怎么打”
不提段鹏举还好,一提段鹏举,只见他面赤如火烧,直跳将出来道:“老相公,给我五千汉兵,末将必叫女真蛮子不能越粘蝉县一步”
马万里见状,自知失言,无意中踩了段鹏举的痛脚,不由尴尬的低下头。说实话,他也丢了城池,真要论起来,大家都是难兄难弟,大哥别说二哥。
李明见段鹏举请战,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宋军麽,百年来的光荣传统也就剩下守城了,谁手上还没两把刷子
面对部下的请战,哪知王焕却摇起头来,“清川江已失,胡虏已尽数登岸,粘蝉县已无险可守,你再去无非添油。而今这大同江战线颇长,最终还得靠那一万汉军维持咱们此时的要务,便是做好拒敌于大同江以北的准备”
急欲洗刷耻辱的段鹏举闻言还有些不死心,此时又迫切的望向仇悆,希望能在太守这里得到不同的命令。只见仇悆沉吟片刻,开言道:“可守之地必不轻弃,不可守之地不可蛮干。咱们现在本钱不多,手上也只剩下两万兵力,守住大同江下游已是有些吃力了,此时断不可自分其势”
对于仇悆能在军事观点上和自己保持一致,王焕很是欣慰,他当初怕就怕这个据说很倨傲的少壮派事事太有主见,对行军打仗也胡乱插手。可经过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两人对战事的发展不但看法颇为一致,而且仇悆这个人和传闻中不大一样,居然很懂得尊重人。王焕戎马半生,搭档过的文官、监军不计其数,但仇悆这样堪称最佳搭档的文官,他只觉生平少见。
心情一好,王焕便对着部下多解释了两句:“吴都监也是老于军事之人,他就是看到粘蝉天险已失,主动撤到驷望县前高丽顺州来保障咱们上游安全。此时有我们这两颗钉子死死扎在大同江边,女真纵是野兽附体,想要过江也得大费周章。要么跟咱们面对面硬碰,要么他们只能往东辗转几百里地,从玄菟郡张开手下借道。女真人怎么选我们管不着,但他若眼睛只盯着咱们的郡城,我们就跟他死挺到底。只要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都护府的援军便可驰援曹县到时候的战局,就不会再由这些蛮子说了算了”
王焕在大宋能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节度使的高位,面对战局头脑还是十分清晰的,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为援军争取时间,而不是像他急于表现的几位下属那样,总想着自己抢戏。
要知道,抢戏也是需要实力的。来势汹汹的女真人虽然叫这位沙场老将禁不住一时手痒,可他却十分清楚自己的底牌。段鹏举们虽然对郡内的汉军信心满满,但他知道,这些由他亲手组建的新军比起打得契丹人毫无还手之力的金军来,火候不止差了一星半点。
“那咱们就在这里干耗着”
段鹏举明显已经被王焕说服了,但李明还是有些心有不甘:“老相公给我三千汉军,不,三千高丽土兵,末将去会会这些胡虏”
只因对方也是有相当资历的将领,此时又是求战,王焕总不能像训斥从前下属那样毫不留情面,他此时只是苦笑一声,道:“我也算禁军老兵了,我跟你上,成不成”
王焕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明顿时败退,只好偃旗息鼓,彻底灭了念想。这时又听王焕道:“三位,咱们带着高丽土兵把仗打成这样,上面没有怪老夫,仇太守也没有怪老夫,可我压力很大,为何恁般讲我这辈子胜仗打过不少,败仗同样打过不少,可从来都是对得住身边弟兄的。但这一回,曹县要是再丢了,我上对不住王首领的信任,下对不住仇太守的支持。刚才太守把话都说白了,他就差一步,便成光腚太守了这简直就是我辈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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