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知道了”马淑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吗?赶紧回去。”
简宁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您小心一点儿。”
简宁跟舅舅舅妈住在一栋很老旧的小楼房里面,一共六层楼,十二户人家,楼房建于十多年前,楼道里脏兮兮黑乎乎的,她爬了两层楼,停在三楼一面铁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
回家之后,她将公文包放到茶几上,然后来到主卧室,房间里黑漆漆的,她打开灯,看着*上躺着的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笑着说道,“舅舅,我回来了。”
“回来啦?”何志刚干瘦的手指抬了抬,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吃饭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简宁一边回答,一边走到*前,将他扶了起来,让他后背靠在*上,然后温柔地说道,“舅舅,要喝水吗?”
马淑芳出去摆摊之前,倒了一杯水放在*头柜上,何志刚能够伸手够到,但是,他一个人在家,喝太多水没办法上厕所,所以,每次家里没人的时候,他都忍着口渴,不肯喝一口水。
简宁每天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看望舅舅,给他喂水,或者抱他去厕所。
见他点了点头,她立刻拿起暖瓶,倒了一点热水到水杯里面,确定水温适中,才将杯口喂到他嘴边,“来,小心一点。”
喝完水之后,简宁又将骨瘦如柴的何志刚抱到厕所,服侍他小解,在她眼里,舅舅是她至亲的人,没有男女之分,还记得她二十一岁那年,她读大四,趁着寒假找了一份兼职,晚上下班回家,发现舅舅想要小解,憋得脸都红了,她提出抱他去厕所,舅舅不肯,后来,舅舅尿在了*上,舅妈摆摊回来好一通埋怨,舅舅也羞愧得好久都不肯说话。
简宁看着以前身强力壮,肩负着养家重任的舅舅,变成了一个上厕所都需要帮忙的人,她真的很难受,很心疼,下一次,当舅舅又内急的时候,她不顾他的反对,执意将他抱到了厕所,她扭过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紧紧咬着唇,无声地落泪。
当她将舅舅放回*上的时候,她发现舅舅的眼眶也红红的,他也哭过。
舅舅曾经不止一次地说,“小宁,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舅妈,我现在就是你们的累赘……”
每一次,听到他这种话,简宁都会抱住他的肩膀,甜甜地笑,“舅舅,你又说傻话了,你这辈子啊,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自己,我跟舅妈都是自愿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就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舅舅,谢谢你跟舅妈收留了我,给了我一个家。”
这时候,舅舅就会泪流满面,嘴里还是嚷着对不起她跟她舅妈。
偶尔,这种话被马淑芳听见,她就会气咻咻地抱怨,“是啊,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小宁,既然知道,还不好好活着,开开心心地,多陪我们几天,成天胡思乱想做什么?”
何志刚也曾想自我了断,让简宁和马淑芳解脱,他有一天趁她们不在家,一点点从*上滚了下来,再一点点挪动身子,来到厨房,摸到了一把菜刀,在手腕上割了一条口子,鲜血淌了一地,简宁下班回来,看到趴在血泊当中,一动不动的何志刚,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面色惨白地大声尖叫,惊动了邻居,叫了救护车,才将何志刚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事后,简宁跪在何志刚病*前嚎啕大哭,求着他不要死,她说,“舅舅,你如果死了,我也就跟着你死,反正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何志刚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简宁,也跟着抹眼泪,却也歇了自杀的心思,他知道,简宁是个性格坚毅,心眼实诚的孩子,她说到做到,如果他自我了断了,她真的会跟他一起去的,他怎么忍心呢,那么懂事的孩子。
且说,简宁将何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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