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手缓缓松开,柳宗后退两步,挥手,面上带着一丝牵强的笑:“进去吧,我走了。”
“嗯”凤盈亦笑,目送着他走远,眼中神采暗了下来。
“章泽”
“属下在”章泽闪身而出,面上带着恭敬的神色。
“跟上他”凤盈言罢,顿了顿:“这几日跟紧他,有什么事情立即回府禀报。”
有的人的情,会成为自身的魔障,就好似柳宗。
前世他对琴语的情导致他放弃一切,导致他不折手段往上爬,虽然他依旧在她身边,二人依旧是最好的朋友,但那个温吞良善的柳宗,早已变了模样。
以医术救人不,他以活人试药,只为登上高位,她不希望那样的柳宗出现。
他这种状态,她又如何能够心安。
“小姐”红雪搀着她,轻柔地为她顺气:“柳御医如今不过一时想不开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琴语不过是一个卖唱的,以柳御医的条件,他定能找到更好的”
“不是谁都需要所谓的更好的。”按下她的手,凤盈广袖一挥:“你先下去吧,本小姐想静静。”
“是,小姐”红雪福身,退了下去。
仰天看着翩然的白雪,它们多自在啊,在空中无忧无虑地飘着。不过它们的自在只是一时的,一旦落到地上,就会被人踩在脚底,揉圆搓扁。
抬手接住几片雪花,感受着那一缕冰凉,凤盈收回目光,柱杖在院中游走。
已经发生的,她无力去扭转,哪怕现下心系柳宗,她也得将自己手头的事给做好。
保护好自己,也是在帮自己亲近之人。
摇摇头,甩去胡乱的思绪,她一杵地,一跨步,若非背脊笔挺如松柏,此时她的行为就像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
“小姐这是怎么了”有小厮奇怪地看着她漫无目的地在院中踱步,轻声同旁边人道:“这几日小姐日日如此,好像有心事啊”
“小姐的心思岂是你能猜透的,指不定她现在只是在漫步呢,我姥姥说过,大病初愈的人就该多走动。”另一小厮接话罢,随意搭上他的肩头:“走吧,别看了,快去干活吧”
“哎我可惜我没章泽和游宏图那般好命,能跟在小姐身旁”小厮摇摇头,叹了口气,拎起扫帚默默去前院扫雪。
在北边的院头走了一圈,凤盈闭目,极缓极稳地呼吸着,吐纳间运行真气,像是在做调息。
自那日在湖心舞动后,她连着几日漫步院中,每每停下,不是运气调息,就是盘腿打坐,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伤患在尽力让自己康复。
凉意铺天盖地而来,虽心知自己穿少了,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为清醒,将收集到的所有讯息在脑海内绘成一幅精确的图。
“小姐”远远的瞧见她,侯谷兰小步奔了过来,面上带着几分喜气。
缓缓睁眼,凤盈从她面上读出了什么,但她没开口,只是伸手叫她扶住。
“小姐气色越发好了”侯谷兰由衷叹道,面上笑意渐浓。
“气色不过是瞧着好,内力与力气都未恢复。”凤盈言罢,眼中闪过寒光:“若非我功力尚未复原,今日定痛扁慕容南朝一番”
“啊”侯谷兰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见她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也便噤了声。
“小姐”一路上,见到她的丫鬟小厮纷纷行礼。
地上的积雪被扫开,露出碎石铺就的小道和枯萎的花草。比起一片皑皑白雪,多了那些个枯黄的点缀,倒不觉得单调。
入了厢房,摊开宣纸,侯谷兰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帮她研墨。
墨锭泛着青紫的光泽,乃是上好的集锦墨,纵然侯谷兰不懂文房四宝,也能瞧出这是好东西。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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