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城内,十里灯火,花香萦绕,然,街上却空无一人,萧条一片。
城北红梅林下,有一男子折花煮酒,一派怡然之态。
在离他不远的一株红梅树下,一盏盏莲花花灯静静散发着橘黄色的暖光,给漆黑的夜添一抹暖亮。
忽的,一阵风吹来,花灯中的烛火晃了晃,熄灭一盏。
“此非好兆头啊”苍老的声音响起,一身着斗篷的干枯身影缓缓移来。
“哎”叹息声未落,又有一盏花灯晃了晃,熄灭了,而后是第三盏,第四盏直到第九盏花灯灭掉,老者浑浊的眼注视着第十盏火光细微却在风中灼烧的花灯,无奈地摇摇头:“九死一生,九死一生”
他喃喃着,声音又苍老几分。
“师父何须如此,事在人为,既有一线生机又何必叹气。”将煮好的酒递到老者面前,慕容南宇神色一派淡然,只是唇色微微发白,呈现出丝丝病态。
“王爷,微臣辅佐了三朝皇上,就数您天赋最高,可您瞧瞧您,为了一个女娃娃把自己的后路全堵了,全堵了”老者说着,干枯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溢出泪花:“为了那个女娃娃,您没有子嗣,为了那个女娃娃,您将世间仅有的续命丹拱手相送,她可是您的宿敌啊再说了,此劫若是渡不过,我们澜”
“师父”打断他的话,慕容南宇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神色分外从容:“瘟病徒儿记得解法。”
“王爷,您确实中了庄生草,那解法乃是无效的”老者言罢,已是颤声不已。
“这样吗真好”慕容南宇唇角勾起一抹笑:“照师父这般说,盈儿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本王”
老者一直没有将酒盏接过,慕容南宇也不勉强,将美酒置于鼻端轻嗅,而后一饮而尽。
“王爷”犹豫一番,老者上前,干枯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此瘟病还是有别种解法的”
“本王晓得”任由他握着他的手,慕容南宇单手翻看桌上的信件,淡淡道:“此事莫要再提,师父也别打她的主意。”
续命丹入了凤盈口中,半年之内还有解毒之效,如今这瘟病已知的解法中,只有凤盈鲜血这一选择,且这瘟病极其厉害,一点点血是不够的,只能抑制瘟病,却达不到清除这一说,唯有一次性将她的血放干,方能解毒。
“王爷”老者猛然跪倒在他面前,近乎哀求道:“王爷为她续了两个月的性命,已经仁至义尽了,您要求凤小姐献出鲜血她定然不会反对的”
“洛朝气数将近,凤朝那边近日动作频频,慕容玄德此举无异于将自己推向绝路,柳城一事他终究是操之过急,最后不是便宜了我们便是便宜了凤朝。”没有扶他起来,亦没有回应他,慕容南宇就这么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感觉,同时执黑棋将桌上残局破解,有些怅然道:“本王花费数月时间,这棋局总算破了。”
“王爷,为了今日我们耗费了百年时间啊,您布了这么多年的局,眼看一步步朝预料中发展,眼看复国在望,您怎能因为儿女情长将一切断送呢”老者恨声控诉着,带着对他的不解和无可奈何:“王爷难道忘了先祖之训吗”
闻言,慕容南宇眉心微微隆起:“师父有这时间不如好生研究解法,这柳城内有数千人在等着师父拯救呢”
“王爷”
“本王说了,不许动她”因为盛怒,慕容南宇剧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透出诡异的红。
“微臣失言,微臣失言。”老者连忙起身为他抚背,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得了这瘟病,每咳嗽一次,就加重一次,王爷这才得了三日瘟病就咳了两次了,咳五次便会死啊
在他的轻抚下,慕容南宇呼吸渐渐稳了下来,面色也苍白几分。
“王爷,您既不愿伤她,那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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