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席,跨过南北交界后,大雪扑面而来,严峻的天气几乎要将人冻死。
马匹在荒无人烟的大道上奔行,哪怕裹了布帛,行进速度依旧缓了下来。
侯谷兰被冻得全身发颤,但她咬着牙,手僵硬地重复挥动马鞭的动作。
赶路,小姐说过要以最快速度赶路,所以她不能拖后腿,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马车内,凤盈左手捧着手炉,右手将车帘掀开一角,在瞧见光秃得连树皮都不见的老树后不由心头一紧。
“小姐,一路上皆是森森白骨”游宏图的声音自马车后传来,凤盈闻言动了动眼皮,将头探出车窗。
寒风迎面扑来,打得脸生疼,但她并没在意这些,任由风雪肆虐,清冷的眸四下勘察,不放过一丝痕迹。
不一会儿,她将头缩回马车内,温热的手来回揉搓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脸,轻吐着气,将怀中的手炉抱紧几分。
这儿可真冷啊,鹅毛大雪似从未停止,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便是被雪覆盖的无皮枯木,在这两者之外,还有一具具没了血肉的白骨。
纵然有雪将痕迹抹去,但还是有白骨遗漏在外,根据这风雪下的时日和大小推算,想来这些白骨是昨夜形成的,至多不会超过七个时辰。
“这位小姐,救命啊,救救我家孩子”一男子忽然从无皮老树后冲出,手中抱着一襁褓状的物品,里头似乎正睡着一个安静的小孩儿。
“小姐”眼看就要撞上男子,侯谷兰欲拉缰绳,就听得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碾过去”
“小”侯谷兰有一瞬间的犹豫,只是这么一瞬,便有大布从天而降。
“嗖”破空之声响起,银制的发簪将青、灰两色拼凑而成的布匹撕裂,因着被从天而降的大布吓着,侯谷兰没有扯住缰绳,马蹄狠狠碾过挡在前头的男子,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身。
“小小姐”侯谷兰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被吓坏了。
对方乃是手无寸铁的灾民,一对可怜的父子,她竟然驾车将两人给撞死了。
“不想死就别停车”从暗格中翻出银针,一手按在窗口处,凤盈动作矫健地爬上马车车话。
“”侯谷兰语凝,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托住闲云,飞身上了凤盈所在的马车,入内翻找出最好的药。
被咬伤的左手隐隐作疼,凤盈眼皮抬了抬,正视前方,忽略掉那细微的疼痛。
这些灾民当真是犹如疯魔,没了武器靠嘴咬,险些将她手上的肉咬下来。
“主上,你”野鹤驾车赶上她,目光触及她衣袖上颜色较深处,不由紧张起来。
“无碍”凤盈摇摇头,打断他将要说的话。
“主上可是承认了野鹤与闲云”方才闲云掉落的那一瞬,他已做好了只身闯入的准备,可没想到有人快他一步,更没想到那快他一步的是伤了闲云的主上。
“本小姐从未否认什么,也从未承认什么,想要本小姐承认,你们得拿出让我信的证据”莫名其妙的王她不会当,凤朝之内是什么她并不清楚,不会轻易叫自己去冒险。
“主上,野鹤与闲云的忠诚您看不见吗”那么多的事实摆在她面前,为何她就不信呢
“看不见”凤盈不假思索地回罢,有些不太想理他。
“主上您晓得您为何闯入嵩山无阵法阻拦吗那是因着闲云在暗中帮忙”她漠然的态度让野鹤有些伤心,不由为闲云打抱不平:“他这样还算不得忠诚吗”
为了帮她节省时间,更为了让她免于受伤,闲云费了整整两天的功夫才为她弄好那一切,她却始终不愿承认他们。
“本小姐晓得”凤盈神色依旧漠然:“但这又如何你们忠诚的不是我,而是我头上那个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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