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涩一笑,缓缓步入雨中,雨水滑过面颊,蹿过脖颈,一点一滴地落入心头,冰凉阴寒。
“小姐。”伴着身后低低的叫唤,一把油纸伞挡住了缠-绵的雨水。
我幽幽一叹:“春纤,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诶?”
“……是。”
唉,方才还觉着这丫头济事呢,此番真真是笨得像头猪!
我无奈抚额,“春纤啊,你怎地就不会说几句好话,哄哄我呢?”
小丫头脆生生回:“奴婢不敢在小姐面前说谎。”
唉,这实话真真是伤人!
我沉了沉心思,道:“走,咱们再去瞧瞧温如玉!”
一月前,我与小白师兄带着发了疯的温氏、半死不活的薛绪,还有一天寻三回短见的温如玉,轻车简从,从池州匆匆奔回京师,唉,一路上委实是鸡飞狗跳,苦不堪言呐!
这不,好不容易回了京,我终于不用再见温如玉寻死觅活的嘴脸,唉,可现下,却是不得不见啊!
【闺秀来袭
墙角开着几枝半死不活的野花,碧绿的苔藓爬了满墙,石桌裂了道胳膊粗的缝隙,耳房塌了半边,滴答滴答地漏着水,阴雨中,破败的小院满地泥泞,颓废又荒凉。
唉,秦王府可是新落成的,光鲜亮丽得很,整出这样一处破落院子可是费了我老大的工夫!石桌是特意让九师兄敲坏的,耳房是下人专程推倒的,连游廊上的瓦片我都特特吩咐人敲掉了两块!
“吱呀——”春纤推开了结满蛛网的门。
我挥了挥飞舞的尘灰,轻咳一声,“温庄主?”
哼,让温如玉住在这样好的房子里,委实是便宜他了!
比女人还美的温如玉歪在破破烂烂的棉花团上,抛起一颗花生米,嘴一张,“嘎嘣”一声。
“白兄,你来了。”他望着我,笑得满脸绚烂。
登时,我目瞪口呆,“温庄主,你是得了哪位菩萨点化,竟得道了?不想死了吗?”
他又抛起一颗花生,嘎嘣,“切,你忒不了解我温如玉!亏得你我相交一场!”说着,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打量我就如打量一只肥鸡,“白兄这样的美人儿,瞧一眼就让人心里直痒痒的,若再寻死,便是不尽人情了。”
我“嗤”地一笑,“如玉还如以往一样爱玩笑啊!”
他拍打拍打衣裳,踱到了我的身旁。
腾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袭满口鼻,呛得我赶忙奔到门边,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如玉,你……你怎地臭了?”
他提起衣袖闻了闻,讪讪笑道:“自打在下被方兄扣住,已然两月有余了,此间正值盛暑,你们却是怕在下淹死在澡盆里,不让在下沐浴,在下可不得发臭吗?”
唉,此前,他简直就如行尸走肉,甭说不敢让他洗澡了,就是给他吃块豆腐,都得派个人看着,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往豆腐上一撞,一头碰死。
我用帕子捂了口鼻,瓮声瓮气道:“如玉,方才我见你妹子去了,她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直搂着捆子稻草喊‘夫君’。”我苦涩一笑,缓缓步入雨中,雨水滑过面颊,蹿过脖颈,一点一滴地落入心头,冰凉阴寒。
“小姐。”伴着身后低低的叫唤,一把油纸伞挡住了缠-绵的雨水。
我幽幽一叹:“春纤,小姐我是不是要死了诶?”
“……是。”
唉,方才还觉着这丫头济事呢,此番真真是笨得像头猪!
我无奈抚额,“春纤啊,你怎地就不会说几句好话,哄哄我呢?”
小丫头脆生生回:“奴婢不敢在小姐面前说谎。”
唉,这实话真真是伤人!
我沉了沉心思,道:“走,咱们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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