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纷争。
双方会将一副扑克牌背面向上,铺散开来,争抢找寻“黑桃A”,谁先拿到,作为赌注的事情便就由谁说了算。
抢寻没有规则,若是两人都会些拳脚,那么自然还会有些点到即止的打斗。
但放在面前这两人之间,便就不只是简单的拳脚了。
纸牌在白亮的光束中片片翻转,我逆着灯光眯起眼,别说什么“黑桃A”,覆在牌面上那层清薄的光亮,只让我觉得每张牌面看起来,都是一片空白。
然而沈初与张家泽却显然不是这样觉得,两人交手之际,沈初频频向着同一张纸牌伸出手去,张家泽似乎是有意相让,并不全力争抢,只在沈初快要得手时,或是阻挡,或是再将那张牌掸向空中。
我怀疑过哑巴是杀死成老百的凶手,但不知为何,我从未怀疑过张家泽。
当初在牡丹会上,百岁堂的人个个想要他的命,虽说最后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但也就仅此而已,没有再多追究,没有以牙还牙,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要和成老百争当华董的意思,甚至到了现在,他仍然对沈初有所忍让。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能看清他所看到的世界,不能明白那猛兽所处身的辽阔,和他藏在眼瞳深处,与生俱来的气度和原则,却也似乎忽然感到有些明白了,牡丹会那晚他从我身边经过时,所说的那句话。
也许正如同那张“黑桃A”,既然它处在了这样的位置上,那么不管它愿不愿意,就都免不了要被人争抢。
周围的纸牌跟随着他们扬起的劲风,忽快忽慢的围绕着他们翻动,最终片片落定在地面,唯有那一张“黑桃A”,仍然在上空飞舞,映着清冷寂寥的灯光。
沈初猛一矮身,挥掌向张家泽迎面袭去,张家泽侧身躲开,才发现他不过虚晃一招,收了手便立刻凌空去接那张纸牌。
眼看着纸牌就要被沈初抓住,张家泽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
张家泽这是要演哪一出,难道他还是打算让沈初继续搜查。
沈初大约也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眼中溢出了得意的光彩,却只见张家泽斜斜挑起唇角,手腕一转,另一张纸牌便从他手中打着旋飞了出来,正好击中已经触到沈初指尖的“黑桃A”。
沈初一把抓了个空,沉下身来,嘴里啐了一声,脚下一挺便又侧掌切向张家泽。
张家泽微微低了头,敛了唇尾的笑意,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就在我心跳随之加快的一拍之间,他一手接下沈初的手腕反手一拧,顺势抬腿直击他的膝窝,沈初便单膝跪了地,右臂被扭在身后制住,动弹不得。
被张家泽压制在低处,沈初只得向右侧扭着身子,扶着自己的右肩奋力挣扎几次,却也都是徒劳,看来像是吃痛得紧。
“以后生小辈来说,你的身手实在不错,”张家泽抬起另一只手来,悠悠接住飘落下来的“黑桃A”,举在眼前正反看了看,又眯起双眼,把那张纸牌塞进了被自己钳制住的沈初手中,“若是废在这里,未免有些可惜,但你要从我这里出去,也总得留下点东西,这样,我只取你一条胳膊,另一条,就算是送了成百岁的白礼。”
说着他便扯起沈初的右臂,提膝就要反撞他的肘突。
我顿时眼皮一跳,一口凉气卡在了喉咙里。
前段时间在雍和园与世隔绝般的相处,令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要说张家泽的手段,狠辣起来,也丝毫不输沈初。
反折了手肘,不要说再打,这辈子还能不能恢复原状都成问题。
我是想替南娜教训沈初没错,但是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靠勇武拼到现在地位的人来说,似乎又太过于凄惨了一些。
然而不等我衡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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