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阮明镜握紧手机,声音很大:“不行,我才知道你是阿南,我,我还沒有……我要见你,你听到了吗,我要见你!”
她说的那么急,那么激动,侯远靳听到了,打开浴室门快步走來,见阮明镜拿着手机站在地上恍恍惚惚的样子,分外可怜,他一把抱住她,浓眉拧起:“小镜,你怎么了?”
“远靳……”阮明镜抬头看着侯远靳,双眼雾气弥漫,她忍住泪水抬起手,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手机:“他,他说要走了……”
侯远靳知道阮明镜口中的他是谁,想也沒想,先将失魂落魄的阮明镜抱到床上,展开毯子盖住她,柔声说:“小镜,乖,我來说。”
他拿走手机,想到远一点的地方说,可是袖子被阮明镜紧紧拉住,阮明镜喉头哽咽,眼睛中水光潋滟,满是哀求,侯远靳叹了一口气,只好坐下,在她紧张的凝视下与迟楠说话:“迟楠,你不要让她伤心,有什么话,跟她见一面再说……”
“放心,有你在,她不会伤心太久……再说,这也是她最后一次为我伤心了……”迟楠低低地说。
侯远靳看了看望眼欲穿的阮明镜,心中不忍,他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心中不难过。他这一生遇到的艰难事可谓屈指可数,只要他想,沒有做不到的,但是在阮明镜的事上,他总是很为难。
唉,伤脑筋。
迟楠像是看到侯远靳这窘迫的样子,淡淡道:“你跟明镜说,我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当……就当是她的生日贺礼,迟到的祝福……”
那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劫走她,让她温馨的家四分五裂的日子。
“你为什么不亲自送给她?”
迟楠说:“因为我沒有时间了。我是个罪人,现在赎罪的时间到了,我要去偿还……”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侯远靳慢慢放下手机。
阮明镜的目光从手机上又转到他的脸上,她抓住他的胳膊,小手冰凉:“远靳,阿南说什么了?”
“你愿意原谅我?”迟楠的声音依然平稳,可却让人觉得很紧张。
阮明镜笑了:“迟楠,我从來沒有怪过你啊。”
“你是真心的吗?”
“嗯。”
一阵静默。
“迟楠,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阮明镜问。
迟楠咳嗽一声,好把嗓子眼里那莫名的感动与兴奋咽下去。他许久沒有这么欢喜过了,就像一个人在泥淖里挣扎了太久的时间,突然一只手伸了过來将他一把拽出,突如其來的阳光和空气让人无法不流泪。他是个男人,就算太阳穴被激的胀痛,他也不能哭,所以他只得将手机拿下去,紧紧捂在手心,手上青筋暴凸。
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是仔细体会,却觉得很好,很温暖。
有点像,小时候他们躺在草地上一起谈天说地的感觉。
阳光明媚,轻风和暖,小小的她捂着缺牙的嘴巴,被逗得咯咯直笑。
如今她依然会弯起眼睛甜甜的笑,可是逗笑她的人,不是迟楠,而是侯远靳。那个强大的,无法撼动的男人,不介意情敌的电话,甚至还放心的离开……如今的侯远靳根本不怕任何人抢走明镜了吗?还是说,明镜永远不会离开?
迟楠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只要她快乐,那么他也是快乐的,但是他快乐,她却不一定快乐。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他。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一直沒能理解过來。因为他总觉得只要自己擅长挖墙脚,总有一天会把她挖到自己的手心。他忘了,她也是有感情的。这世上最易变也最坚固的东西。
迟楠重新审视自己,他发现原來他从來就沒有真正懂过阮明镜,不知道她要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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