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早过来她的办公室，就是为了等着她过来签离婚协议书吗

    顾一念身子颤抖的厉害，眼里的泪夺着眼眶，几乎就快要落下来了，但是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陡然变惨白的唇瓣，忍着泪

    乔煜站在她的身边，俯身，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头离着她很近，他将那离婚协议书摊开在桌上，然后一手抚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桌子，脸色一点点惨白死寂，然后他张嘴，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已经在上面签了字了，其他什么都没填，你想要什么，就在上面加，我都同意，随便你写什么都可以”

    他如此苦涩的声音，阵阵响彻在她的耳畔，他的那熟悉的气息，阵阵钻入她的鼻间，然而他的话，却是让她的世界凌乱不堪

    空白的离婚协议书，他签了字，只要她想，可以随便写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顾一念心里对他的愧疚，瞬间放大了数万倍她已经对不起他了，现在到了这最后，他还处处为她着想，煜哥哥，你想要让我痛苦一辈子吗

    心口紧缩的厉害，顾一念终于是忍不住了，眼眶红的厉害，身子也颤抖，那积攒的泪水，在这大早上地，就哗哗哗地落下了

    他对她这么好，但是她却是无法回应他的爱意，反而啊，现在还要去到那厉庭琛的身边去，然后将他彻底抛弃

    顾一念，你他么好自私呢，煜哥哥守护了你那么多年，人生大好的时光都放在你身上了，但是最终，你还是让这个男人的满腔爱意扑了个空，而且你亲手扼杀了他对你的爱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不就是自己的爱，得不到那个被爱的人的回应吗

    顾一念转过头，脸上热泪横流，也是这个时候，几乎是同步一般的，他也垂下了眸子，她那通红的泪眼，和他猩红的修长双眸，四目相对，顾一念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割开了一般

    “煜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除了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实际上，她是最讨厌对不起这三个字的，除了用来抵消说出这三个字人心里的愧疚，除了加深被伤害人心里的伤痛，对不起这几个字，真的是毫无用处

    但是现在，除了说这三个字，她真的是找不到任何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心中那深深的愧疚

    乔煜抿了抿薄唇，深敛眉目，没有说话，只是定睛看着她，眼里的悲伤，缓缓流露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爱到大的女人，看着她从那乖巧的小女孩变成迷人的美丽小女人，乔煜后悔啊，后悔当初出了国，然后就此一生错过了她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修长手指轻轻摩挲，一点点抚去了她脸上的泪，“别哭，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早就知道了这必然的结果，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只是我不死心，奢求那一天，但是现在，我期盼的幸福的那一天，终究是不会来了。一开始，为了凡凡，你才迫不得已和我领证，在美国定居下来，但是没想到啊，你终究还是带着凡凡回到了国内，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碰触，在此刻，让顾一念没有挣扎，然而他越是帮她擦着泪水，她就哭的越凶，她抓紧桌上的这一份空白的离婚协议书，只觉得无比地冰凉，到了最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什么事都为她考虑好了

    煜哥哥，永远都对她那么好啊

    “煜哥哥对不起，我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那么好，将来一定会有比我好千百倍的女人的，煜哥哥，忘掉我吧，这样，你也不会痛苦了我不是个好女人”

    她真的不是个好女人，爱着厉庭琛，拖着他乔煜，然后最终还是要将他伤害个彻底她真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

    乔煜紧紧拧着剑眉，如此近距离地怔怔地看着她，泪水覆盖的小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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