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坐在最外首充当陪酒。
“痛快!”韩山童颇有酒量,呷了大半碗之后面不改色,反而频频向张翠山等人劝酒:“这是你嫂子自家西酿的米酒,天气寒了多喝点暖暖身子。”
杨氏是个典型的农家女子,低着头拨弄孩子的头发,也不吱声。
张翠山也呷了一口,米酒是纯粮食酿造而成,后劲不小,他酒量本就不大,顿时咳了起来。
“哈哈哈哈,张兄弟不是我说你啊,这酒量可得好好练练了。”韩山童看到张翠山的窘样仰头大笑,合不拢嘴。
“张将军麾下有多少人马?”几杯黄汤下肚,杜遵道开始摸张翠山的老底。
“不多,算上山东五府,兄弟勉强能凑出五、六万人马。”张翠山含糊其辞。非是他不愿意跟韩山童交底,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韩山童这个人有些好大喜功,志大才疏,老想着召兵买马干一场大的,对民生和民意方面还处在摸索阶段。
“五、六万人马也不少了。”韩山童咬了一口肉馍,似是意有所指。
黑水军装备精良,战力超群,仅仅是聊城府外与脱脱的数万大军一战,初露锋芒就不是红巾军这种庄稼把式能比。韩山童这是想召自己入伙啊。
“小弟也正为此事发愁啊!”张翠山面现愁容,看着众人一副不解的样子,又解释道:“这么多部队人吃马嚼,光是粮食和军饷就不是个小数目,不瞒各位,兄弟在济南府还算小有家业,可是单只供养这些军队就有些入不敷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兄弟可曾想过以后怎么发展?”韩山童的话头不断地把张翠山朝着两军合一这条路上引。
张翠山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我也想过,兄弟不像韩大哥这般胸怀大志,占着五府的地盘已经很满足了,搞搞商业,练练兵,此生足矣。”
见张翠山不上路,韩山童和杜遵道对了一个眼神,后者试探着问道:“将军对明王的红巾军作何评价?”
张翠山此时吃得也差不多了,抹抹嘴说道:“依兄弟看,红巾军虽然发展迅猛,可是限于装备和战力,尚不足以和鞑子叫板,在地理位置距离大都也太近了点,应该在南方多建些军队,另外多垦荒地实行军屯制度、大力发展商业、练兵积蓄力量才是王道。”
他的这番话是早就想好了的,若是有识之士也能看清其中的关键,不过,韩山童能不能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果然,韩山童听完之后只是哈哈一笑,没了下文,张翠山就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做了无用功。
“在下观黑水军的弩箭犀利无比,不在蒙古铁骑之下,将军可否供应一些装备红巾军?”杜遵道自从聊城府一战之后,对黑水军的装备眼红无比,此时趁机向张翠山提了出来。
“这个没问题,我给三弟写封信让他送一批过来。”张翠山答应得还是很爽快。毕竟现在红巾、黑水相处得还算融洽,没必要分得太清。
刘福通甩开膀子一通狂吃,对大家的谈话没多少兴趣,但见他左右开弓吃完肘子吃大鱼,吃完大鱼啃螃蟹,扫荡完了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又把手伸向鸡屁股。
“各位慢慢吃,在下先行告退了。”杜遵道似是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告辞离去。
扬氏也抱着孩子回内堂休息,炕床前只剩下韩山童、张翠山还有继续跟着大鱼大肉作斗争的刘福通。
“兄弟,难道你不想跟哥哥干一番大事业么?”韩山童势力恢复,野心也迅速膨胀,一副胸怀天下的气概,向张翠山递出了橄榄枝。
他问得如此直接,张翠山反而不好再装糊涂了,干脆把话说到明面上:“韩大哥,恕兄弟直言,你制军的方法有些不对劲,照这样搞下去,想推翻鞑子,没戏。”
张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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