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皇帝一走,大君便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随即躺倒在毡毯之上,叹了一口气,巴图毕竟是他的长子,虽然此人十分的鲁莽,但也说得上是骁勇善战,按照他们的规矩,长子必须继承他的位子,巴图没有犯过什么罪过,所以世子的位子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他的头上。尤其巴图的母亲是大君的正妃,所以他继承位子也是众人可以接受的,不管其他王子心里头怎么想,表面上都要对巴图恭恭敬敬的,所以这个局面就十分的平稳。
可是现在巴图这样一死,恐怕这大位之争又要惨烈起来,想到自己争位的时候杀死的那些兄弟,他不禁觉得手脚发寒,他并不希望再起争端,无论是越西皇室还是他草原上的争夺都是一样的残酷啊……想到刚才越西皇帝那一张冰寒的脸和阴冷的眼神,大君不禁心头一个哆嗦,他叹了口气,自己杀人如麻。可在那样的眼神注视下竟也会觉得心头发颤,真不知道这皇帝和那裴皇后是一对怎样的夫妻?如此貌合神离,却又安稳的度过了怎么多年,他们究竟是亲人还是仇人?
但是就像越西皇帝所说的,他收了裴皇后的那些珠宝和粮食,自然要为她办事,既然皇帝没有阻止自己诛杀这位郭氏小姐,那他也不必容情了,仔细的把事情思量了一番,大君安然地就要入睡。
在此时,他突然听见轻微的呼吸之声,大君是何等狡诈之人,他猛地坐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枕头之下的匕首,快速地挡住了那扑面而来的寒光!只听见那空气之中发出“当”的一声,来人力道不轻,却生生的被大君臂力逼得倒退三步,见一击失败,也不再做纠缠,刺客掀开帐子就跑了出去。
大君快速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怒声大喊了起来:“有刺客!外面的人都死了不成?”随即他顾不得别的,快步冲出了金帐,就看见帐外的十六名护卫都悄无声息的断了气,鲜血流了一地。大君不由得面色发白,他执政这么多年来,想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所以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哪怕进入了梦乡都会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匕首,刚才莫非那天生的警觉,他已经身首异处了,想到那近在咫尺的寒光,他不由大声地呼号起来:“来人!快来人!”
金帐是最为中心的所在,他这样一喊,周围出来了很多的将领和护卫,二王子巴鲁快速地跑了过来,见到大君连衣裳都没穿好就赤着脚跑了出来,连忙道:“大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看不见吗?”大君劈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道:“还不迅速调集人马去捉拿刺客?”
二皇子巴鲁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他捂住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金帐之外倒下的十六名护卫,这十六个人可是跟随大君多年的死士,武功高强不说,还悍不畏死,不料今天竟然连向他们示警都没办到,可想而知对方的武功有多高了,刚才若是让他杀了大君,只怕整个草原立刻就要陷入一片混乱。二王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立刻向周围的人大声地道:“立刻吹响号角!传令下去,抓住刺客!生死不论!”
就在此时却听见大君暴跳如雷道:“不,留活口,我要亲自审问,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要杀我。”
二皇子打了个冷战,连忙道:“是。”说着便带着人快速地离去了。
裴家的帐子里,裴徽正是面色阴冷,那摇曳的烛光照着他一张俊美的脸却显出了几分生冷和诡异,裴阳恼怒地道:“这一回四哥莫名其妙的没了,咱们回去之后该如何向父亲解释呢?”
裴徽冷笑了一声道:“我都已经说过,要裴白谨慎小心,不要过于相信那祥云郡主,既然敢杀自己的丈夫,又怎么会不出卖他。”裴徽的语声冷漠,他却没有想到,若非是裴白欺骗郡主在先,她又怎么可能会当众说出他的名字,说到底,都是裴家人过于冷酷,利用了一个弱女子的真心,还将她弃之不顾,这也是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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