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之以鼻,“什么充足的时间,某就是去见她,她接客到什么时辰和某有何关系”
魏绰摆了摆手,纠正道:“和你有莫大的关系,你在她为你争取的这段时间内,从城北到城南,既骗得了李声的信任,又配了李声和薛登,非子家的钥匙,忙得脚不沾地”
“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绰也不急,抬手唤来了两个手脚粗大的大娘,按住了不知所措的蒋会给他上妆,接着道:“一会见着人你就明白了,我同你慢慢说。薛登醉的那么快完全是昌奴给他的酒里下了药,目的是已经从他身上偷到了钥匙,下一个目标是非子。很快,她将两把钥匙都交给了你,你装作取银子的模样回了一趟京兆尹府,然后驱马直奔城南曲江池畔。秋日宴还没有结束,你的目标是李声,扮作他曾经见过的胡姬模样。”
不到片刻,两个大娘打扮出一位胡人娘子来,又套上了胡人的衣裙这才罢了手。蒋会左右扯了扯,面色不善,“魏京兆,敢问您这是何意”
“你回头瞧瞧”
堂下不晓得什么时候前后跪了三个人,其中两个长孙姒认识,头前是李声家对面卖馎饦的嬷嬷,后一个是卖三勒浆的酒保,当中跪的约莫就是那琢磨钥匙的铁匠。
魏绰沉声问道:“堂上这位胡姬,你们可曾见过”
那酒保先喊起来,“就是他,就是他,那天晚上陪李声进店饮酒的就是她,某记得很清楚,身材宽大,模样不错,连衣衫都是差不离的。”
蒋会转过头来怒不可遏,粗声粗气地道:“浑说什么,某是个男的,怎么穿成这幅模样去见什么李声,某与他又不相识。”
魏绰又问道:“嬷嬷呢,那天看到送李声回家的,可是这位”
那嬷嬷不吭声,抹抹眼泪,点了点头。
“魏京兆,这是哪里来的刁民”蒋会膝行了两步,磕了一个头,“京兆府大堂之上岂容他们浑说,您明鉴。”
魏绰也不理会他,接着问:“他去你那配过钥匙吗”
当中的那一人也是点头,“九月十九,某记得清楚,已经熄了炉火的时辰,这位胡姬到某的铺子里要拓三把钥匙,要的急;事后还给了一缗钱不叫某留下模子,某贪图小财就应下了。”
魏绰挥挥手叫把人带走,问蒋会:“你还有什么说的”
“某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某提醒魏京兆,那日某被人用银针扎了穴道,如何出的昌奴家,如何杀的人,魏京兆岂不是在说笑”
“好,我今日就让你听个明白。”魏绰掸了掸袖子,接着道:“对你的怀疑从来就没有减少,只是在询问你那日,你自露马脚。其一,你对昌奴的死亡时辰了解的甚为精准,王侍郎仵作出身,技艺精湛,连他对昌奴的死亡时辰也不过说个大概,而你毫不犹豫说出是寅时,你好奇查案之事,连川乌都认不出来却能准确晓得时辰,你自己不觉得奇怪”
“其二,昌奴的尸体就盖在白布下,早被人清理的干净,叫你验尸,即使你见血不爽利,也不至于只掀了布角,露出她的额头来指手画脚,连面都不敢看,莫不是你心里有愧于她其三,你身为京兆尹府的仵作,即便身有嫌疑,我仍叫你参与到案件中。李声家的门上有锁,而且完好无损,墙头也没有人跳纵的痕迹,你是亲眼看见的。后来分析案情时,你也在场,明明知道凶手应当是偷了钥匙开门进屋,你却闭口不谈,因为这是你进入四家的方式,怕引火烧身”
蒋会分辩道:“这只是魏京兆的揣测”
魏绰点点头,“那再说些事实,比方说,你身上这件胡姬的衣裙。当日你就是穿着它到的曲江池边,见到了李声,借口掉了一件友人相赠之物,也就是金露梅,让他去寻找。”
他从案几上取了那本食珍录,翻到最后一页露出暗黄的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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