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怎么都爱拿他说事,“这话说的有理,就像你和赵克承,他成日都是被你揍,半句怨言也没有,甚好甚好。”
感情的事落到自己身上,挑明了说就显得婉转绵长起来,烟官清了清嗓子,垂着头面颊有些红,“哎呀,殿下不要取笑,怪难为情的”
两个娘子各自都有心事,相伴坐着竟有了惺惺相惜的意味。直棂窗开了半扇,能瞧见外头雪花扬扬,有风裹住一片顺便也带进来匆忙的脚步声,一个内侍跪在门前行礼,“殿下,慕中书有要事,请殿下移步中书省”
两个人好些天没见上一面,如今这么大张旗鼓地请见,长孙姒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过了宣政殿往东不多远,慕璟撑着伞候在路边,官袍上挂了积雪,正往她的车驾望过来;烟官挑帘子请他上来,长孙姒迎面问道:“火急火燎的,出了什么事”
“七星舍利宝幢被人调了包”
“什么时候”
慕璟皱着眉头低声道:“今早,通事舍人谢继领着番邦部族的使者参观完天府院,少卿依例检查,发觉上头七颗赤真珠色泽有异;待他去摸,缀着的三万六千颗珍珠全数掉在地上,约一半摔的粉碎,这才发现那宝幢宽大了不止一倍。”
长孙姒又问道:“七座金涂塔不是和宝幢放在一处的么,也被拿走了”
“不,怪就怪在这,”他一脸诧异的模样,“金涂塔是好好的。若说是劫财,七个金涂塔和价值虽然比宝幢差些,但胜在小巧容易盗取;宝幢四尺来高,周身缀着金铃真珠,四角有金线相连,动则有声,偷它不是自讨苦吃么,何况还调了包”
她摇了摇头,“这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宝幢前日才做好,工匠都在宫中,三五个人见到的只是宝幢的一部分,没人看见全貌,他们是如何仿造一个相似的来偏生还知道谢迹今日会领着一拨人来看,掐好时辰趁乱偷走。也不是为了劫财,天底下就这么一个,偷走之后无法出手,一出手必然被发现。”
慕璟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按照你这么一说,拿走是为了什么,放在家里每日上香吗”
长孙姒撩开帘子,望着风雪里的中书省,仍有不少青衣录事匆匆来去,笑道:“还有另一个可能,若是今日太常寺的少卿没有发现,后日在大朝会上没得可是大晋的脸面,多大的一桩笑话”她撂下帘子低笑,“我道是终于消停了,原来在这处候着呢”
慕璟没听清楚,问了一句:“啊谁候着你呢”
她摆摆手,笑着道:“没谁,我就这么一说。反正无事,同去太常寺瞧瞧,说不定还能寻着那个宝幢呢”
他一拍大腿,高兴起来,“要是明日再找不到,大朝会上咱大晋可着实没法扬眉吐气了。就说呢,你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笑眯眯地挨过来,外头许是烟官不愿听他絮叨,打马猛地向前,慕璟一头磕在车梁上,长孙姒笑得前仰后合,看着他头晕眼花不省人事,什么亲近的动作都没了。
太常寺的少卿派人叫来了谢迹,两个三十来岁的郎君吵得面红耳赤,互相指责对方栽赃嫁祸。
长孙姒没往院子里去,隐在廊檐下听两个郎君争辩;面朝她的是谢迹,六品青色官服,腕上缠着一串佛珠,动作间若隐若现;再往面上打量,说不出的慈善,只可惜了一双眼睛,迷离萎顿,着实不像什么诚心向佛之人。
就听他道:“少卿何出此言,某领着十六位使者应诏前来观赏,您全程随在身边,某何时有功夫,将那宝幢偷走还换上个赝品”
那太常寺少卿义愤填膺,振袖怒斥,“哪个全程随着,看了一半是哪国的使者提出来要歇一歇某便招呼人奉茶,可是你全程和他们在屋中。你们干了哪些勾当某可不晓得。如今宝幢没了,不是你们偷的还有谁”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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