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我和着不断拂来拂去的风,仰着首,重复地唱了一遍又一遍,泪流满面,最后醉倒在墓前。
恶妖被带走,那便是天上的事了,寨中的小弟们又开始活跃起来。
曾经相互之间串个门也要探头探脑,才不过几日,竟携妻带子云游四方,好不逍遥快活。
有胆大地来向我讨教,妖尊西归以后,不知这寨主之位
我道,“自然是谁的,便还谁。”
冷桑并无半分喜悦,一脸凝重,“妖尊好生保重身体。”
我又道,“不是还有五十年活头么,只不过外相看起来有些不尽如人意罢了。”
兰痕在一旁道,“卉娘为妖界呕心沥血,操劳一生,这般的相貌,正好见证寨主的拳拳赤诚之心。”
我想,这便是粉饰太平了。
而我的一生,又何尝不都是在粉饰太平
这几晚上,我都睡不好。
甚至一刻也无法入眠。
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活过来了,和他苦苦追寻的仙子卉娘在一起。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兰痕不再征询我的意见,吩咐小弟们布置婚场。
我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要强娶了。
但我一副垂垂老矣的丑模样,能嫁给他,已经是最大的福分。
天气逐渐转凉,月光稀薄,我一个人在弄月楼顶饮酒。之前兰痕掐算了一番,说三天后是大好的日子,我没有说话。
还能说什么,还能反抗什么,还能争取什么。
一杯杯烈酒往腹中灌,凉风习习,拂过我的脸,心一片空寂荒凉,我想暖一点,充实一点,至少也要有一点愤怒的情绪。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感到被扔掉的那颗心在某个遥远的地方痛,缥缈无着。
前日,梵韬决来过一趟,说奴栾忙着照看出生不久的孩儿,又担忧我的处境,只好用一柄剑指着他的喉咙让他来劝我,以免我看不开。
他叹道,“不料我一世慧眼,也有看错的时候。初见你时,确以为你就是仙子卉娘的。”
“连鬼君也这般执著,何况是旁的人。”
我淡笑,语气不在意。
他手指扣桌,一袭黑袍颇为霸气,语气却是怜悯的,“下一世都忘了吧投个好点的胎,也别化作与卉娘一个模样了。”
我道,“年少不懂,确是我贪婪。”
兰痕在一旁神色复杂。
“用一生去看懂,值得吗”
梵韬决幽幽道。
“值不值得,也回不去了。这世间,有圆满,也有残缺,无论如何也是一生,何来值与不值”
我回答得颇为有礼,仿若佛家,参透了一切。
“大帝真的决定了”
魔尊看向我的身旁。
兰痕挑起桃花眸,“打了百万年的光棍,跟个称心的女子成婚,何乐而不为”
“可她不是卉娘,若你对卉娘子还有丝毫的念想,断不能以她为替。”
梵韬决的语气利落大气,不愧是魔尊。
我拿起酒杯,低头轻笑。
“当然的,我要娶的是清往。”
兰痕叫出了姬修口中的那个名字,我微微一怔,脑海中掠过一袭白衣。
梵韬决有些满意地“唔”了一声,起身告辞,“成婚之日,我一定来。”
昨日,鬼王银魅携妻影鸿来看我。
二人对着我的模样叹了又叹,作为女子,影鸿神色更是惨淡。
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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