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身白衣,哭倒在南无疆的遗体旁边。
于沐弦月而言,南无疆的死似是天塌了一般。从前,她被家族选中,送入宫中。那时,她原本以为人生就此一片灰暗,却不料,时来运转,慕容熙倒台,她得以出宫。而青梅竹马的恋人不计前嫌,迎她过门,给她名分,让她成为南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能够和心底深爱的人长相厮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南无疆死了,她的幸福,没有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一旁的南薰,满脸是泪,那悲痛的模样丝毫不逊于沐弦月。此时的南薰,虽然不复从前的花容月貌,但容貌已不是那般骇人的模样。至少,她出现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感到害怕。她的旁边,跪着她的儿子,慕天玉。自然,现在已经改了姓氏,姓南。
沅天洛步步走近南无疆的遗体,端详着,似乎想寻找一些线索。
此时的沅天洛,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方才打斗时身上还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一张素白的面巾遮住了她的容颜,唯有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仍然闪着夺目的光彩。在那夺目的光彩中,却闪耀着难掩的悲伤。
早在沅天洛步步朝着遗体走过来的时候,沐弦月就觉出了几分不对,诧异来人为何不曾行礼。而当她抬起头,在泪眼惺忪中看到了沅天洛之后,纵然是没有看到那张脸,但是她对这个人是何其熟悉,当即就认了出来。只是,认出是沅天洛之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跪地行礼,而是站起身,朝着沅天洛走了过来。
沐弦月在离沅天洛仅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她抬起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客气:“敢问陛下,我夫君因何而死”
沅天洛的注意力从南无疆的遗体上转移到沐弦月的脸上,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而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朕不知。”她交代南无疆所做之事,万分严密,连下令都是秘密进行的,又怎能在这大庭广众面前宣扬出来
二人的一言一行看在众人的眼中,有些人尚还心存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些在朝堂为官之人,多半站得离遗体比较近,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当即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其余的人见状,也不敢怠慢,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头也不敢抬。
这一切,沐弦月似是全然没有看到一般,仍是直直地站着,死死地看着沅天洛,道:“传闻陛下心思玲珑,这世间所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脱陛下的眼睛,怎的今日陛下就说出不知二字来了呢”
听完沐弦月的话,沅天洛尚未开口,站在一旁的百里奚和沉不住气了,他看着沐弦月,不客气地说道:“前皇后,且不说陛下没有理由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再者说,你对陛下这般不敬,真的是将自己的性命抛掷一旁了吗”
百里奚和的话,有理有据,声色俱厉,可那沐弦月却是丝毫不惧,她并不看百里奚和,反倒是看向了沅天洛,道:“此人所言,便是陛下的意思吗”
沅天洛眉头一皱,轻声道:“退下。”显然,这句话是对百里奚和说得。
百里奚和不甘心地站在一旁,一双含怒的眼睛喷火一般看着沐弦月。
沐弦月仍是看着沅天洛,眼神中带着一种自以为洞察一切的明朗,似笑非笑地看着沅天洛。
沅天洛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不是她觉得无话可说,她只是不想和她多做纠缠。毕竟,南无疆是因为做了她吩咐的事情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此,她心存歉疚。
而沅天洛的沉默看在沐弦月的眼里,就成了心虚。她近前一步,侧身附在沅天洛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介意的,是上次在南府中毒的事吧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陛下以为是他下的毒,所以才下的这般死手吧”很显然,她以为南无疆的死和沅天洛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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