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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往事了解得越多，她似乎就越加迷茫，她似乎只能承认，在这人世间，自己到底还是有能力的极限。报复大老爷是一桩，找到九姨娘当年生活的真相，似乎是另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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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心想事成得太久了。”七娘子就轻声对许凤佳感慨。“很多时候，我忘了我也只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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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人，就会有遗憾，就会有无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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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凤佳伸出手臂，轻轻地将七娘子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你应该向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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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对于许凤佳来说，五娘子的事已经成为往事。他还是想向前看，想要看到两个人在未来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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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子的双眼不禁慢慢氤氲起来，她立刻就想到了四少夫人那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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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要像四少夫人一样，被迫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和四少夫人一样心狠手辣，又或者慢慢地变成另一个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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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抬起眼来，深深地注视了许凤佳一眼，又垂下头，将额头抵在了许凤佳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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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她轻声说，“我又无趣，又势利眼，又爱算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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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凤佳哈哈大笑，一下又打断了七娘子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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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说了一句，“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就忽然断了话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送到七娘子手上，“这是你表哥托我转交的，他说他也是替人转交。说是当年你的刺绣师傅知道你在找她，给你写了一封信来。今天我进屋的时候，你和二姐在一块儿，我就没有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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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子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她几乎是一把抢过了许凤佳手中的信封，打开信纸，迫不及待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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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绣娘的字迹依然如当年一样娟秀，信也并不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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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信如晤。听说善衡在寻找我的下落，已有几年，唯独一直未曾鼓起胆子，与善衡相见，听闻你最终放弃寻觅，心中宽慰之余，亦感到几句话不得不说。或者此言在你尚且未曾放弃寻我的时候，总是说不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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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你母相识已久，初识数年，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后来因故翻脸，个中往事，想必你从封太太、杨太太等人口中，已经得到大概，此事为我生平憾事，并不愿多提，请善衡见谅。然而在你母亲生育你们儿女之后，我们已经尽释前嫌，你母亲前往西北之前，明知自己可能命不长久，曾经托付我在她死后，你回归苏州之后，暗中看顾你几分。我平生没有别的本事，只有将珠针绣与凸绣法传授给你，令你有谋生的本领。其实以善衡的本领，亦用不着我多加照顾。你母亲私底下告诉过我，你们可以回到苏州，个中有你很多努力。小小年纪，既有如此心机，令我感佩之余又怀畏惧，因此多年来尽量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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