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明德没料到她会应得如此爽快,不由得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面上满是凄然之色,他的眼睛微合,轻声道:“如果这一次能救下若轩,我不打算再将他留在兰府,会将他送到外面的庄子上以避风头,往后会约束着他,尽量让他平淡的过一生。”
李氏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却已经将头扭开,她轻声道:“好。”
兰明德轻叹了一口气,扭头走了出去。
他才一走,李氏的身体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眼里却透出了坚决。
兰明德当天晚上就约了陈泽方,陈泽方对他避而不见,他早所料,直接在陈泽方从府衙回家的必经路上等着。
酉时三刻,兰明德拦下了陈泽方的马车,陈泽方一见到他眸光深入些,他已经开口道:“陈大人,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陈泽方闻言愣了一下,却还是点了一下头,直接带着兰明德回了陈府。
两人到达陈府之后,陈泽方带着兰明德去了他的房间,然后将左右全部摒退后问道:“若是为兰若轩求情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陈大人往日行事如何我心里有数。”兰明德淡淡地道:“这一次陈大人若是非要公正处理的话,有些事情我也只能告诉小婿,然后请他到皇上那里参上一本。”
他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根红色的缎带,陈泽方一看到那根缎带,面色不由得一白。
陈泽方在千源城做知府多年,他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处事出两面光,私底下行事却也不失狠厉,再加上他本身又是个贪财的,很多事情自有他处置之法。
这根缎带陈泽方是认识的,和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有着直接关系,兰明德此时将这根缎带拿出来,意味着什么,陈泽方再清楚不过。
他冷笑一声后问道:“兰老爷这是做什么”
兰明德将那根缎收起来道:“我要做什么,陈大人心里清楚,还请陈大人体恤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思,做为一个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有时候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陈泽方闻言眉心跳了跳,心里有些懊恼,冷冷地道:“就算我这一次放兰若轩一马,留他一条性命,他也已经毁了,兰老爷素来是个好面子加果经之人,府里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公子,又何必如此”
兰明德轻叹一口气道:“陈大人也是做父亲的,当明白做为父亲的心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我不想尝,所以只要能救我儿子一命,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至于这根缎带之事,我也当做什么都不知晓,那件血衣我也将当着大人的面销毁。”
陈泽方方才对兰明德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为了试探兰明德,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此时兰明德提到那件血衣,他便知那件事情兰明德知道的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
他的面色顿时很难看,简钰有那样的吩咐,兰明德又这样要挟,实有些让他为难。
他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心里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在此时,大门被人扣响,他正欲喝斥,却听得那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他心里一凛,忙对兰明德道:“兰老爷稍侯,我去去就来。”
兰明德知他必有要事,当即点了一下头。
陈泽方出去之后见夜澜一身黑衣站在廊下,他忙施了一个礼,夜澜也不拦他,只淡声道:“王爷有令,这一次遂了兰明德的心意,寻个由头为兰若轩脱罪,把他放了。”
陈泽方闻言愣了一下,没料到简钰会在此时改变主意,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要放了兰若轩”
夜澜冷冷一笑道:“王爷的心思,我这个做下人的又如何敢猜测陈大人若是有疑问,自己去问王爷便是。”
借陈泽方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找简钰问这件事情,他忙道了几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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