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各部族土司等土官家宅里养的私兵。因都是当地土人,行事比之大明军队更为泼辣勇猛。此番聚合一处,受司夜染征召而来,立下功勋。
他便也静静望来,眉梢微挑:“你心里刺在何处?”
她别开头,不语。
他便叹了口气,将她拉入怀中:“吉祥。”
兰芽便闭上眼。
狼兵出自广西,大藤峡就在广西。狼兵杀倭立功,是司夜染立功,但是怕也与吉祥脱不开干系。
司夜染捉着她小手,缓缓道:“天下军队,最强者为草原铁骑,次者便是广西狼兵。彼时倭寇派出乱波,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武道高手,咱们大明江南守兵多不能敌。与其叫他们烧伤抢掠、横行无忌,与其眼睁睁看着千万人送命,看着朝廷的脸面丢尽……叫广西狼兵来便是最好的法子。”
兰芽睁开眼:“没错,是最好的法子。好就好在,你又可通过杀倭一事,叫朝廷封赏了广西狼兵,从此洗雪大藤峡之战给广西留下的余患去。叫朝廷不再疑大藤峡,反倒开始封赏和倚重大藤峡人。”
他瞒不过她……司夜染便缓缓点头:“我亏欠大藤峡
tang,你该明白。”
兰芽便用力推开他:“可不,你还欠吉祥的!”
司夜染只好上前求饶:“……是我错了。钦差,饶了下官吧。”
兰芽心下别扭,却也明白彼时司夜染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局,便叹口气:“我要找个人到南京去,将狼兵手里的倭寇尸体带过来。可是南京官员都城府太深,我需要个妥帖的人去才好。大人给举荐个人选吧。”
司夜染便笑了:“我若举荐得当,你便不生气了,好不好?”
兰芽哼了一声:“先听人选。”
司夜染便得意一笑:“长乐。”
兰芽这才吃惊:“长乐……大人已经收归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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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兰芽的任务,司夜染亲自去见长乐。选的地点却是在曾被兰芽烧了一半的东海禅寺。
长乐一听要叫他去南京,便恼得又是一蹦:“那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我就知道,不是这样没人干的差事,司大人你才不会想到我!”
司夜染也不理他,径自拈香行礼,缓缓道:“你从前是南京守备太监身边的人,南京官场上下,哪个不敬你三分?这件事别人去都办不好,只有你去最合适。”
长乐气得又是一蹦:“可是我若这么去了,有心人便都能猜到我实则是替司大人你办事去了!到时候他们难免不胡思乱想,再以为曾经怀仁的死,我是你的内应,那我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司夜染上好了香,回头盯了他一眼:“那你现在跳进黄河就还能洗得清了么?话又说回来,黄河里本就泥沙俱下,你跳进去洗,怕也反倒更洗了一身泥吧。”
长乐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反正我不去!”
司夜染便笑了,走过来瞄着他:“实则你是怕给宗主惹了麻烦。若叫外人都以为宗主与我是站在一起的,宗主到时便饶不了你。”
长乐瞪他:“你知道就好!”
“宗主饶不了你,也别怕。”司夜染老神在在:“那你正好彻底投入我门下来。别人惹不起宗主,我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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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罢长乐,司夜染又回转来入二院内堂再度上香。
正是那塑了金身的神佛,点了最大海灯的那一处。
有僧人关闭了山门,瞧瞧走过来,跪倒落泪:“是属下不甚,竟致老主人金身塑像被焚毁……”
没人知道,原本这东海禅寺乃是东海帮秘密修建。里头塑金身的神佛,也是参照着建文帝的眉眼画就。只因为就是在杭州与老主人拜别,从此颠簸东海,再无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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