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子。
她偷偷瞄了一眼,便也是一愣。竟然是她叫老鸹给送回去的那块玉佩!
她不解其意,未免有点想歪了,便偷偷捉了长安的衣袖问:“安公公……皇上可是不满意下官将这玉佩送回去的方式?莫非皇上将这玉佩再劳安公公送回来的意思,是要让下官再换个别的法子给送回去?”
长安一听,好悬就没哭了。
皇上这么深、这么重的心意,怎么到尹兰生这小妮子眼里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实则也怪不得固伦。一来她并不知道少年皇帝腰间悬着的这块玉的意义,以为只是普通的装饰罢了,就如同她爹和小爹爹,以及李朝那些男子腰间佩玉都是相同的罢了。
二来,她从小独爱金子,对玉的珍贵便也不甚在意;且她从小生长在辽东,时常与狼月在女真部落里玩耍,而边地的部族也都是尊金不崇玉,所以她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长安不知缘由,心下却替皇上难过。便绷起了脸来:“总归,这是皇上的示下。咱家替皇上交代了,至于皇上究竟是什么心意,那总归要你自己想明白喽。尹兰生啊,咱家可提醒你,别辜负了皇
tang上这一片心。”
长安说完了,就气哼哼地走了,留下固伦一个人发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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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回到乾清宫的住处,心下也是一时翻涌,睡不着。
皇帝是他一手伺候着长大的,情分上说句掉脑袋的话,真跟父子没有差别。
于是亲眼看着皇上长大成人、情窦初开,却明明尊贵之身,然则却无法直抒心意的模样,觉着心疼得紧。
就在这会儿,他徒弟初忆脚步匆匆进来,低低禀告:“师傅,内书库的尹女史来了,求见师傅。”
长安一皱眉,心说他这刚回来,她怎么就来了?
长安好在也还没歇下,便亲自去了后门,将固伦带了进来。
这是固伦第一回进乾清宫,虽是夜晚,可是一进来眼睛就不够用了,前后左右地瞧。
长安倒是气乐了:“还没你驾驭的那些老鸹沉得住气。它们可是进来直奔地上的面果子,然后就奔御座去了。”
固伦咯咯一笑,“它们鸦多势众,我是人单力孤。”
长安无奈笑笑,便问:“说吧,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固伦长叹口气:“公公不知,下官也不想这么大晚上的来。可是下官职司低微,哪儿有资格白天来乾清宫啊。若被人见了,回头还不是一场祸事?”
“下官只好趁着夜色来,好不叫人看见。可是这个时辰,宫里早已封了长街,下官一路走来好悬被值卫的锦衣卫和公公们给撞见。”
“可不是,”长安也有点惊讶:“各宫都下钥了,你竟然还能一路从内书库摸过来,真是幸运。”
固伦嫣然一笑。长安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这都是出自当年她娘给她讲过的宫里的日常,娘因认得从前负责打扫长街的小内侍小包子,于是对各条长街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哪个门什么时候关,什么时候有空子可钻,全都了如指掌。与她当成故事那么随便一讲,这小妮子天资聪颖竟也全都记住了。
她小时候拿这故事当成躲猫猫的秘笈来用的,没想到如今都用上了。
“不瞒安公公,下官此来,是想觐见皇上。”固伦抿了笑谑,认真抬起眼来。
那目光平静却动人,叫长安心下都微微一颤。
却还是故意板起脸来:“你见皇上做什么?”
若还是不懂皇上的心,见了也是白见,没的反倒叫皇上再伤心一场。
固伦羞涩一笑:“下官此来,也是为了给皇上‘还愿’啊。既然皇上不满意下官用老鸹送玉佩回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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