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总算是这陈大娘还真没把我们卖到妓院。
到了屋里,那富豪华丽让我眼前一亮,百合熏香盈盈而饶,西洋的金摆钟滴答滴答,我的同伴们几乎眼睛都看直了,我们跪在外间,隔着微晃的珠帘,里间的坑上坐着一个华服的妇人,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姿容秀丽,不怒而威,身旁站着一个明蓝轻裘的年青男子,微弯着腰,纤尘不染地梳着书生髻,髻上一根迎客籫。
隐隐地听到那年青男子对那妇人回着:“妆蟒绣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八十架,金丝藤红漆竹帘二百挂,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富贵长春\"宫缎十匹,\"福寿绵长\"宫绸十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所有宫中御赐之物皆已收好,今一清早将军的飞鸽传书说是和大少爷已平安到京了,请夫人放心。”
那妇人茗了一口茶,“嗯”了一声。
“伺候二小姐的云珠上个月得急症没了,她老子娘明儿说是来把骨灰领了去。”
“言生,记得多赏几两银子,可怜见儿的,也算是和非烟一起长大的。”
“是,太太真是慈悲心肠,还有,白三爷想搬到西枫宛去住,说是嫌紫园里太吵。”
那夫人犹豫了一下:“那西枫宛如此冷清,他腿脚又不方便,跟前统共一个韩先生,这怎么好,将军那倒也罢了,让外人知道了,倒还以为我这个做后娘的排挤他呢。”
“我原也这么想,只是这是韩先生亲自过来提的,说是西枫宛的温泉对白三爷的腿脚有好处,住紫园里,成天往西枫宛里跑也废精神头。”
“那也罢了,随他去罢,不过明儿个给将军说一声。”
“夫人说的是,还有珏四爷那里,说是如果夫人不让他去西域,他就……。”
“得了,又为了要上西域那档子荒唐事儿吧?叫他别烦我了,真真跟他狐媚子的娘一样,整日介想着往外跑。”
我约摸听出这个家中的情况,这是将门之家,三子一女,老大跟着父亲上京城了,老三和老四好像不是她生的,而老三的腿脚有毛病,老四像是个热血青年,热衷于余纯顺的西域事业。
就在我们都快跪得麻了的时候,珠帘掀起,夫人开始处理我们这几个孩子了。
“夫人要的五个孩子,我给您找齐了,您看看吧。”陈大娘讨好地说着,一脸谗媚。
那原夫人凤目在我们脸上一扫,停在了锦绣的身上:“中间那个,抬起头来。”
锦绣抖着小身子抬起头来,只听咣地一声,有人摔落一个杯盏,而原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陈大娘,你找来什么妖孽,紫眼睛的胡人你也敢送上府?还不快撵出去”
锦绣从小在花家村长大,既使是后妈也从未如此辱骂过她,我猛地抬起头,只见她紫瞳噙满了泪水,不知所措的望着我,一旁的婆子冷着脸就要架着她走,我心头一紧,一咬牙,便上前死死抱住了她,大声说:“慢着,原夫人请再好好看看我家锦绣,她不是妖孽,而是紫园的贵人。”
我一出言,所有人都一愣,连那夫人也怔住了,她挥了一下手,那两个婆子便走了,俯视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略一整衣衫:“我叫花木槿,这是我妹妹,叫花锦绣。我们姐俩从建州来。”
她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狐疑:“那你倒说说,你的妹妹,如何是紫园的贵人了?”
我暗自平静一下内心,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和锦绣千里迢迢从远在东方的建州而来,而锦绣生就一双紫瞳,木槿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曾听闻所谓紫气东来,这是其一,您再看她眉心的美人痣,正是二龙戏珠之痣,大富大贵,这是其二,我家锦绣之名也正是取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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