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去见宋长心,但皇上既然开了尊口,他也不好拒绝,只好起身施礼,回声道,“是。”
过午时候的日头不再如正午时候强烈,阳光穿透薄薄的绿叶,将那一片嫩绿映照的近乎透明。花园里,廊道两旁,绿枝嫩芽,盎然勃发。
此时正值初夏时节,御花园里的荷花方塘中小荷才露尖尖角,微风一扬,便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皇兄特意留下臣弟,莫非是对北方旱灾另有看法?”卫诸衫屏退了婢女与宫人,只与卫端翎缓步在御花园中。当二人行至荷花方塘前,卫端翎略有些疑惑地问道。
卫诸衫闻言,淡笑着摇摇头,“并非,朕只是看你今日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留你问问。王妃昨日回府,你们二人相处的可还好?”
知他者,莫若兄长。
卫端翎见卫诸衫特意留下自己并非是因为朝中有事,而是自己的感情问题,心下不由得放松了些许,想了片刻,苦笑道,“果真逃不过皇兄的眼睛,自长心昨日回府后,虽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我总觉得她不对劲,要么对我不理不睬,要么就莫名其妙一顿说道,弄得我好生苦恼。”
这般说着,卫端翎不禁心下开始暗暗佩服起自己的兄长来,作为皇帝,后宫妃嫔无数,他又是如何做到让每一个女人对他温柔相待,且让后宫一直和睦呢?要知他不过就只有一位王妃而已,却还这般难以叫人琢磨。
卫诸衫朗声一笑,道,“朕知你心里其实非常在意王妃,俗言道,女人心海底针,但作为男人意须得一些心思,否则,怎么能牢牢抓住女人的心呢?”
卫诸衫一席话让卫端翎听的云里雾里,兀自思忖了良久,仍是一脸茫然。
卫诸衫双手交叠被在身后,叹口气,微摇了摇头,“你可知朕当初娶沈蝶衣的时候,她心里可是不情不愿,很不开心的么?”
听见心里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名字,卫端翎脑子里一下清醒许多,“臣弟不知,贵妃娘娘嫁给皇兄时,应是很开心的吧,怎么会不开心呢?”
即使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当初他与沈蝶衣还未分开时,他便隐隐感觉到她看卫诸衫的目光渐渐不一样了,他不知她为什么突然放弃自己,选择嫁给了卫诸衫,当年他们二人同床一事,他也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沈蝶衣倾心于卫诸衫。
“并无,她最初嫁给朕的时候,对朕是忽冷忽热,想来是难以忘怀你与她之间的过去,但她成了皇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且她是贵妃的身份,朕自然要考虑到后宫安宁的因素。”
“那……皇兄后来又是如何虏获贵妃娘娘的芳心呢?”卫端翎恍恍然发现,昨日一见,沈蝶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属于他的女子,而他常常的念念不忘,不过是放不下心中那段执念的回忆罢了。
卫诸衫缓缓顿住了步子,侧眼看住卫端翎,幽邃的眼底似有些担忧,沈蝶衣毕竟与他曾经情深,自己这般提起,也不知会不会伤了他的心。
目光触及到卫诸衫眼底的担忧之色,卫端翎倒是释然笑道,“难道皇兄用的法子还难以启齿不可?”
卫诸衫略略收回目光,他还有心逗趣,想来早已释怀,况且他身边如今有了宋长心,他自不必担心。
卫诸衫挑挑眉,“难以启齿倒不是,只是要想获得一个女子的芳心,须得一心一意对她好,素日里迎合她的喜好。”
“这么简单?”卫端翎略有些不敢置信地反声问道。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但宋长心可不是一个普通女子,他甚至连她的心思都捉摸不透。
卫诸衫见他如此反应,摇摇头,笑而不语。他这个一向高傲淡漠的皇弟恐怕是要被宋长心那个奇女子吃的死死的了,当年他与沈蝶衣感情甚好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他这般不知所措的模样呵。
太阳渐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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