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姣姣。
新月宫。
夜色渐深,新月宫内室里却仍燃着灯火。沈蝶衣斜倚在贵妃椅上,纤指有意无意摩挲着皓腕上玉镯凸起的文络,神情略有些凄然。
“已经很晚了,娘娘明日还要出宫,就早些入寝吧。”阿瑾见沈蝶衣已经这样发呆出神良久,忍不住出声劝道。
沈蝶衣目光微闪,抬眸看了眼阿瑾,轻叹了口气,“是啊,明日便是他的生辰了,细细想来,有好几年不曾去过他的生辰宴了,难道是上天注定,本宫与他情缘未了么?”
阿瑾顿了顿,语声淡淡,“娘娘如今是后宫贵妃身份,理应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后宫多的是想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娘娘切莫因为一个未必有结果的人丢了锦绣前路。”
阿瑾并不赞同沈蝶衣与卫端翎再续前缘,以如今他们的身份,纵然两情相悦,却绝不会被世俗认同,自然也不会有好结果,反而就连沈蝶衣一心神往的后位也注定与其无缘,甚至一旦东窗事发,下场定会凄惨无比。
沈蝶衣闻言,清眸里难掩诧异,好似不敢相信她的心腹会说出这样不遂她心愿的话来,心下顿时有些不悦,“难道你想让本宫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么?”
面对沈蝶衣的责问,阿瑾神色不变,“阿瑾只是想让娘娘看清局势,娘娘是阿瑾的主子,娘娘想做的事,不论对错,阿瑾均不会多问一字。”
若不是知道阿瑾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沈蝶衣这会儿早已动怒,但当初挑选阿瑾作为自己的贴身人丫鬟时,她最看重的就是阿瑾处变不惊,直言敢进的性子。
这般一想,沈蝶衣不但不气,反倒语声温软了许多,“你的意思本宫都明白,但皇上对本宫的心你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像带贺雪颜那样待本宫,独守空闺,独守着一个毫无情谊的夫君,这般寂寞,你根本不了解。”
饶是阿瑾从未经男女之事,将感情之事看的极淡,但沈蝶衣眼底深处流露出来的深切悲伤仍是令她颇有些动容。
“阿瑾既已是娘娘的人,不管娘娘有何吩咐阿瑾定不辱命。”
沈蝶衣见她言辞切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次日,下午。
卫王府。
喜儿与紫露正给宋长心梳妆打扮,迎接今晚生辰宴的到来。
铜镜前,宋长心端坐着,任由喜儿与紫露的手在自己的发间穿行。望住自己铜镜中未沾脂粉的那张脸,心神微晃。
“王妃今日打扮的这样美丽,今晚上的生辰宴,一定是艳压群芳哦。”喜儿摆弄头发的空隙,不忘赞叹道。
卫王的生辰宴,卫诸衫与沈蝶衣也将驾临卫王府,作为王府女主人的宋长心自然不能落了礼数,是以,今晚上的裳服便是京都城里最有名的裁缝量身定制而成,雍容华贵却又不落俗套,单是想想,就能知穿上这裳服的宋长心有多美。
紫露望了眼铜镜中若有所思的宋长心,笑道,“那是自然,不过还是低调些的好,毕竟听闻今晚上贵妃娘娘也会来呢,若是将贵妃娘娘比了下去,只怕她会不高兴呢。”
虽是半开玩笑的话,却让宋长心蓦然回神,扯了扯唇角,凉凉道,“我这凡凡之姿,哪里能与贵妃娘娘相比拟。”
喜儿听了,只当是宋长心谦逊的话,“那贵妃娘娘喜儿没有见过,但王妃却是喜儿见过最美的女子,喜儿不相信还有这世间还有比您更美的人。”
喜儿兀自说的开心,紫露却是望了铜镜中的宋长心一眼,不知怎的,她隐隐觉得宋长心方才的话好似另有深意。
宋长心不语,眉色淡然。
不过多久,红妆初成,方才的素颜之色经过胭脂珠翠的点缀,愈发倾国倾城,美艳动人。望着眼前如出尘仙子的宋长心,喜儿一双杏眸此刻亮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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