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静,谁也再讲不出话来。
不论他此刻形象多无耻薄情,他刚才说话多肮脏伤人,谁能说他的心脏没在痛呢?
应该也是痛的吧,嗓音都哑。
阿雅觉得平静了,她自嘲地想,她痛得剜心剔骨,他也一样嗄。
她心中最后的柔软,仍在回旋照片背面那个被擦掉的‘妻’字,现在想来,那已经是他半年来隐忍的极限,他的告白,他沉默的挽留。
他的好,他的坏,都是极致的,无人能受住。
她也累了。
她缓缓抬起头,轻轻说:“好。”
啪。
他那一巴掌打过来,伴随着突然的一声笑,阿雅的脖子在他的虎口下,呼吸寸断。
“这句话你等了多久?一年?”他脸廓沉下来逼着她的面颊,笑得好不癫狂,优雅从容的形象不持。
手中用了几分力,他就有几分在失控的边缘。
阿雅没有反抗,视线静静地只看向了关小凌,轻声的叹息掖在喉咙,还是哀求他:“席城,你恨的是我,无关人你不要为难,放过他们吧。”
他扯动薄唇,狭长的眸底氤出邪气,“刚才多半是她求我不要放过。”
阿雅的目光在关小凌的脸上,没有动。
关小凌应他召唤,走去他的身边,完全被他驯化或者被施以媚/术魂不附体了一般。
阿雅知道他的魅力,早前就听陈向学说,曾刚过不下十个美人到他身边,不是死了就是被他迷得叛变了。
可她仍然不明白,关小凌是警察出身,自我控制力不会差,相处半年,阿雅从未察觉关小凌的异样。
仿佛读出她眼中所惑,他用手指轻挑着关小凌的下颌,圈她入怀,拍她的脸颊,他的视线却未从阿雅脸上移开,他笑了,讥讽地轻笑,“不是谁都如你一般,孱弱身子意志如铁。当真,我都佩服,何阿雅,你心狠薄凉,不比我差,所以才与我配啊,对谁都是一副圣母嘴脸,独对我,狠绝了,替她求情?”
扭头,眼尾斜睨关小凌:“你需要吗?”
关小凌直视阿雅,人再没脸也是人,两秒移开目光,“何阿雅,别自作多情,大家都公平,你不是他的老婆,身份没比我高高在上多少。”
如此,阿雅明白了,这个男人在女人眼里是妖孽,唯有她不觉得而已。
“去屋里拿东西。”
关小凌点头,转身进屋。
他掐着阿雅的脖颈的那只手未有放松,眯眼定定地看着她渐渐由通红变紫的脸,他的神情安静,感受着她逐渐变快到失去节奏的心跳,那颗心脏泵动的声音在他的虎口里,他有些恍惚,不想再松开,仿佛这样,才完全地握住了她,觉得踏实。
一旦沁入柔软,心脏一角突然又暴戾起来,他加了力道,笑容也扩大,“说说吧,和我玩完了,你的感想?从眼底到头发丝都如释重负?恭喜,何小姐从魔窟逃脱,接下来想去哪里?”
“……哪里都好。”阿雅仍不挣扎,恍惚间,也愿意就这样在他的手里安息。
这是命啊,在一起时注定不会琴瑟和鸣,如他所言,那是别人的故事。分开了,也不可能一别两宽,她知他的性子,两相厮杀,一方死,另一方得以平静。
关小凌取出来东西,账目递到他手里。
他两根手指夹着,晃到阿雅脸前,“是来拿这个?”
也并不是要等她回答,他带笑地容颜转去另一边,虎口一缩,阿雅被迫转个身,同他一起朝向被关小凌打开的电视屏幕。
播放的是录像,右上角有时间倒计分秒,地点是书房,主角是她。
走进书房里的,蹲在书桌后面打开暗室的,进了暗室里的,一分一秒静静播放,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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