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报到的那个晚上,他惆怅得整夜无法入睡。就因为听燕余和燕翦都说,大姐中学的莳绘都不谈恋爱,就等着上大学呢,这回终于可以等着看大姐也带回男朋友来了。
踌躇了许久,他才终于拨通了大声的手机,结结巴巴、词不达意地说了许多有的没的,直到大声都有些哑然失笑了,问他究竟想说什么呀。他才严重口吃着问燕声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大声仿佛害羞了,又仿佛闪避,半晌才说:“……你还小,说这个太早了。”
他便郁卒下去。他比她小,他也不想啊!可是这是他改变不了的事实,他每每想来也都想撞墙。
她的性子娴静淡然,可是实际上十分坚强独立,他都知道。与她比起来,他跟燕卿差不多,都是闹腾、调皮,有时候也莽撞冲动。这样的他在她眼里一定永远都只是个小兄弟,永远没有男人的成熟和担当吧?
这般想来,他便万丈雄心都成灰,自己都问自己:骆弦声,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也许配得上她的,应该是比她还要成熟淡然的男子,能让她心生安全感,能让她的心永远平静下去——便如后来出现的皇甫华章。
于是那句
tang话,他那个晚上便没敢说出来。
他那晚在外面坐了一个晚上,先是心灰,后来渐渐平静下来。他想既然生理的年纪他自己没办法控制,那他就让自己的心智更快地成熟起来。等到她发觉他成熟了,能与他平视甚至仰视的时候,他就可以说了。
于是从那个晚上开始,他开始发奋读书。在校园拿了一个又一个奖学金,然后自己创业,涉足网络投资,创办星空网,再到后来的星空娱乐帝国。
他在等,等他自己再成功一点,再成熟一点,他终究可以拉近与她的差距,他会在她眼里从弟弟变成男人,那他就可以说了。
可是这个世上许多事就是这样,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后头便会发生一连串出乎意料的阻隔,就再也难找回这样的机会。
他忘了,他在长大,燕翦同样在长大。而且燕翦是女孩子,跟大姐更方便地聊心事。于是那时候才刚上初中的燕翦已经开始跟大姐聊他,述说她对他朦胧却坚定的爱恋。
于是他发现,燕声在与他的通话里,态度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离。他不知道是怎么了,以为她是在大学里终究有了男朋友;或者说……在她眼里,他没有成熟,反倒更幼稚了?
于是他就更不敢“幼稚”地贸然表达。
时光就这样蹉跎下来,她寒暑假开始了旅行,去亚洲寻根,去非洲探险,有时候他的电话她都接不到;或者说有信号,她却不想接吧。
大学四年之后,她没毕业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事业方向。她说她在旅行的路上看到过那么多疮痍,原本灿烂的人类文明却被战火摧毁成断壁残垣,她心生责任。于是好不容易盼她大学毕业归来,可是事实上她在家呆的时间就更短,她将跟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到了她的事业上去。时常不知何时走的,更不知何时归,更让他揪心的是会完全失去跟她的联系,一点都不知道她一个孤身女子在那战火之中是否安好。
那种绝望吞噬着他的心,他也唯有只要闲暇了就来汤家守着,期望得到她的哪怕一点消息。
可是后来……燕卿也出事了,虽然不知他具体遇见了什么,可是却将自己关进一个孤单的世界里去,也没时间搭理他了。他在汤家,也只有讪讪地跟燕余和燕翦两个小女生在一起说话。不然那楼阁那么空,汤家长辈各自有事业要忙,他自己傻傻坐着,岂不所有已的心事都泄露了?
于是就连燕余都误会了他那样频繁地跑到汤家来,是为了燕翦。
燕翦就更是开心,每次他来,都打扮得美美的,将她自己所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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