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不动。
再说薛如可将那棍儿叉进去的手法也与众不同,不是直来直去简单别住这轮子就完了,而是用了宛若庖丁解牛,用刀刃找骨头缝儿一般的手法,将棍子一直叉到车子底盘的缝隙里去。直接抽是断然抽不出来的,且一旦找不准路径硬来的话,那就将车子底盘上的元器件也一并损坏了,车子照样还是趴窝。
现下那小子如果实在非要玩儿横的,也就只剩下卸了车轮,外加拆开底盘了。
薛如可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不慌不忙地将黄铜烟袋锅在鞋底上敲了敲。
心说:小子,咱们汤家不是不能教训你,端的只看咱们想不想。
上至老爷子,再到州长,或者是燕七他们第三代,如果跟你较了真儿,你必定讨不到什么好处去;只是汤家人的心宽,不跟你计较罢了。再说也是看在解忧小小姐的面儿上。
可是我薛如可不姓汤,今晚儿却瞧不惯你这副拽样儿了。所以我这个汤家的下人就出手治你一回,给你立立规矩,叫你长长记性。
记住喽,汤家这大门口儿啊,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儿;汤家的四小姐,也不是你信手拈来,想怎么欺负就欺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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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塞格在门外停了整夜,燕翦也跟着一整晚都没法安心合上眼。
凌晨时候爬起来,不知第多少次再悄悄儿推窗去瞧。
詹姆士虽然开始气得暴跳如雷,可是却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不知是认清了现实,还是根本也累了,于是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外整晚。
此时晨光初起,燕翦知道薛叔儿的性子,他是要治治詹姆士,可是薛叔儿一向都给人留余地。所以到这个时候儿了,天都快亮了,为了不让家人起来都看见,薛叔儿一定会早早起身,悄悄儿开了门,把那棍儿给抽走,放了詹姆士去的。
老房子有一点比较不方便,就是木质构件一动就难免有些吱呀的动静。虽说窗扇都已经做过了保养,可是这终究是万籁俱寂的清晨,于是那一点吱呀的动静听起来还是有些大。
她在自己家里,自己的房间里,做贼似的推开窗,就是为了避免叫外头的詹姆士给听见了。
她悄然露出一截头顶,然后再缓缓升起两只眼睛,向外,像潜水艇的潜望镜似的,
深处窗框的高度
立即发现警报,她一眼就看见了詹姆士竟然立在车边,说巧不巧就朝向她窗口的方向这边来
她吓得赶紧缩回去,靠墙坐下来拍着心口。
方才一眼,目光却也划拉到不少讯息。
比如,他站在车边,伸胳膊踢腿,仿佛在做广播体操。看来一晚的吃瘪并没让他萎靡,他的精神好像还好得很啊
还有他此前好像就故意面对着她窗口的方向,然后再发现了她的眼睛之后,他还好像向她眨眼笑了一下
她心头小兔乱跳,不敢再看了,赶紧钻回被窝,用枕头盖住了头。
等待着,盼望着,就想听见外头赶紧响起引擎声,等他走了她就安全了。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没有动静。
难道薛叔儿也发了牛脾气,非不放詹姆士这一马了
她无奈地叹气,只能悄然起身,穿好衣服下楼。
脑袋里盘算着,该怎么说好话哄哄薛叔儿,让他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趁着天还没亮,家人还没起身,赶紧把门外那混蛋当个p,就给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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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翦蹑手蹑脚终于下了楼去,却见薛如可早就掐腰在大门口那站着呢。
她一看情势有点微妙,忙扭头再望车里。
只见车子依旧在,人却早没了。
薛如可咬着牙低低道:“这也是个犟种车子开不了,就干脆扔这儿了,人自己腿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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