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展示自己的恶意,这些对他来说已不困难。别人都说这个孩子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从此破罐子破摔,对他这些疯狂的行为颇多微词,可他却从武帝越发纵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选择的路并非死路。
果然,武帝越来越信任他,在严格看管两个哥哥的同时,却给了他更多的自由。
后来,武帝甚至让他入了国子监,跟随皇子们一起读书。
他并不喜欢国子监,可是他知道,国子监里的先生是全天下最好的,只有努力学,才能在将来求得一丝生机。不止是国子监,任何武帝让他去的地方,他都会去,去了必好好学。
但是,他的努力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还要装出各种满不在乎,做样子给人看。
国子监十年,转眼,他已长成了清秀少年,诗书礼仪、琴棋书画、骑射剑术,没有哪一样比几个皇子差。但他从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本领,在人后也不会轻易显露。同样的,经过十年刻意养成,京中谁人提起他魏三公子,都要面露怯色,骂一句“狂悖之徒”,私底下咬牙切齿,巴不得他早点死成一堆白骨。
到了他满十八岁这一年,武帝已几乎忽略了他的威胁,甚至在开心时,还会准他外出游玩。
恰在这时,魏时要南下寻一个故人,武帝不放心,让他陪同,他便应了。
魏时要寻的这个故人,只知道一个小名“云丫头”,姓什么、叫什么,全然一片空白。唯一的线索,就是魏时自己画的一副小像,但那也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时隔多年,如何能够找到
对此,魏云逸嗤之以鼻,但能走出京都这做牢笼,莫说只是南下,就是走遍天涯,他也会去。
两人两马从京都出发,沿着南方一路走走停停,大半个月后,竟只离开了京都外的安阳城二十里。这狗爬的速度,却让两人甘之如醴。
两个月后,两人到了襄州。过了襄州,东北走是扬州方向,往东南走是淮南方向,他心中有一种冲动,想即刻就飞到淮南去,见一见久别的父王。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当魏时问起他是否要分开时,他斩钉截铁的说:“陛下命我保护你,你往哪,我就往哪。”
魏时当时就笑了:“你可知我为何同意你跟来”
“多谢殿下美意。”魏云逸抿唇一笑:“但淮南之地对我来说,如同他乡,去与不去没什么差别。”
可真的只是他乡而已吗
他记得淮南漫山遍野的野雏菊,闻一闻,芳香扑鼻;记得淮南红艳艳的大橘子,咬一口,唇齿留香;记得母妃的笑,灿若星辰,而父亲的肩膀,伟岸宽厚
魏时不再与他争执,仍旧是带着他去了扬州。
在扬州盘桓了数日,这一日,魏时忽然问他:“云逸,如果你有一个女儿,你不想让人找到她,你会把她藏在哪里”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他想了想,低声说道。
当然,这句话是他对魏时的试探,他想知道这个传说中并无夺嫡之心的皇子到底是在笼络自己,还是真的与世无争,而答案回京之后就会知道。
魏时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办法。”
于是,魏时突发奇想,折道去了金陵。
金陵,素来有东魏东方明珠的称号,是东魏东部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站在金陵城防下,便看见期间人影穿梭,格外热闹。到了这里,跟之前一样,魏时自去寻人,他也去找自己的乐子,半个月后,两人再在同样的地方汇合。
素衣白马,缓带轻裘,他牵着马漫步在街头,看着寻常百姓小吵小闹的平凡,由衷感到羡慕。
他从来不委屈自己,住的是最好的客栈,吃用也无一不是最精致的。一进客栈,问的也是全城最好玩的所在。
店小二推荐的是淮河两岸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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