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有感觉是因为你半个时辰前刚喝了迷汤。”

    他惨笑了一声，继续问道：“还有呢？曹医师，都说出来吧，我接受得了。”

    曹十三闻言顿了顿，看着面前这个仅仅八岁的孩子，纵使她性格再冷漠，也还是涌起了一丝不忍，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忽然温柔了几分：“你的五脏六腑也是全部受损严重，仅仅是药草功效维持才没让你立即死去，但即便有药液维持，你的脏腑也会逐渐衰竭，应该，活不过四年。”

    说到最后，曹十三也是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那个躺在床上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疲惫地开口：“谢谢医师，我明白了。还要过多久，我才能下床走动？我是指，不靠他人帮助的走动。”

    曹十三犹豫了片刻，道：“你腿骨伤的不是太重，用支架固定了，再加上拐杖辅助的话，只要你能忍得住痛，大概一个月就能下床。”

    他长叹了口气：“那麻烦医师了。一月过去，我便离开。”

    曹十三摇了摇头：“谈不上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谁知原本一直躺着的孩童忽然咬着牙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你救了我的命，纵使收了报酬，也是恩情。”

    曹十三愣住了，这个孩子认真的双眸十分纯净，其中并未夹杂尘世中的烟火气，即便生活时常给予他折磨和不公，那双眸子中的纯净与认真也不曾敛取丝毫。

    有这种眼眸的人，必是以自身为信仰的人，不以外物干扰了人生的信条。

    “你要这么说，那便当作恩好了。”曹十三摆了摆手，转过了身去。

    “这几日，会有玲儿照顾你的起居，不用拒绝，他们也是付了报酬的。”曹十三走到了门口，指着门口一个穿着青色布衫的少女说到。

    他有些惊愕，转而看向那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的少女，面上也是浮现了些许羞涩。

    那少女也就十三四岁左右，长发盘在脑后，谈不上多么漂亮，笑起来却很甜美，一种干净的美。

    那被称为玲儿的少女看着曹十三离开，笑嘻嘻地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弟弟，没关系，过几日就适应了，来，叫姐姐！”

    他呐呐地唤了声姐姐，便又被少女揉了揉脑袋，痛得他呲牙裂嘴。

    少女连忙收回了手，焦急地看着他，问道：“对不起，弄疼你了？你头上有伤？”

    他轻轻地说：“没事的，我这身上，没有一处没伤。”

    玲儿的眼眶急得有些泛红，道：“真的很抱歉，我之前也不太清楚，只知晓你不能自己行动。”

    “不碍事的，这几日，还要麻烦玲儿姐姐了。”他笑着说，只是那笑容带着苦涩。

    少女见状也是连忙点了点头，展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

    “小弟弟，有事的话就唤我一声，姐姐就在旁边的房间。”少女嘱咐道。

    他点了点头，神色轻松，等到那少女的身影完全自门口消失，他的神色才一点一点苦涩了下去。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心底轻轻地问了问自己：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只是良久以后，心底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于是也只得叹息一声，闭上眼睛默默地养伤。

    他有着严格的作息规律，故此对于这种闲适的生活颇为不适用，他暗自盘算着，等到伤势缓和之后，便去山林中一趟，他很想知道，凭自己如今的身体，还能不能再进行哪怕最轻微的劳作。

    他有自己的骨气，既然活不过四年，那再去参加三年后的县试便显得有些无用了，倘若连最基本的劳作都无法完成，他甘愿离开此地，寻个好地方等待死亡，也不愿留在此处，做个混吃等死的废人。

    他对自己的未来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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