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个小小的紫檀木匣子。
他起了好奇心,打开匣子,心里不由一酸。
匣子里面厚厚的一摞书信,最上面那一封正是十九年前姜映秀进宫之前他写给她的,那是他写的最后一封信。
信的封皮上写着她的名字,薄薄的信封已经泛黄。
她将他们之间来往的信放在这么私密的地方,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珍藏这些书信。
史棣秀拿起书信想重温当年美好,却被这封信下面的一张纸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一封没有完成的的信,上面是姜映秀的字迹,是写给明昕的。
明昕,是史棣秀至交好友李昉的字。姜映秀怎么会给李昉写信?史棣秀拿起信纸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了一遍。
看到其中一段,史棣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那几行字。
看着看着,他整个人就如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他脸涨得通红,脑袋嗡嗡做响,脑中一白就要晕过去。
他强忍着惊恐,扶着书桌将这封信看完,只觉得心中气血上涌,嗓子里一片腥甜。
他将那紫檀木的小匣子翻了了底朝天,见里面果然有很多书信并不是自己写的,而是自己的好朋友李昉写给姜映秀的。
他再没忍住,一口鲜血就从胸腔里面吐了出来。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如疯似魔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姜映秀在他与李昉之间周旋。姜映秀的确怀了身孕,孩子不是旁人的,正是他最好的朋友李昉的。姜映秀在信里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她还告诉李昉,让他一定要等她,她很快就会出宫,然后嫁给他。
信里的语气跟写给史棣秀的信的语气一模一样,一样的深情似海,一样的缠绵悱恻。
这是她进宫之前写给李昉的,可惜没来得及送出去,就留在了匣子里。
他连说了三句原来如此,再次吐了一口血。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直在笑,眼泪却落了下来。
一颗心更是像被人拿刀子剜一样痛得他几乎要死过去。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绝望这么后悔过,他宁愿死,宁愿死!
“隆庆,隆庆,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我负了你,是我负了你。”
泪水迷蒙了史棣秀的双眼,他眼前一片黑暗,从远处遥遥地跑来一匹枣红马,马上一个身穿大红色宫装的女子,正意气风发地追逐着一只狐狸。
转眼,这女子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大红的颜色,头上却盖了鸳鸯戏水的盖头。他走过去掀了盖头,她双眸明亮满脸都是笑意地扑到他的怀里:“驸马,我终于嫁给你了。”
隆冬十月,院子里银装素裹。她站在艳红的梅花树下,一边呵气一边娇嗔着催促:“驸马,画好了没有啊,人家都要冻死了。”
再后来,她坐在榻上,情意绵绵地望着他:“驸马,我给你生个孩儿,好不好?”
一幕一幕全是她巧笑嫣然地样子,可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想着如何让她死心塌地,如果纵得她脾气骄纵性格蛮横,如何让御史再参她一本,如何塑造自己苦情的形象。
他以为自己对姜映秀用情至深,他以为自己为姜映秀报仇是正义之举。原来,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了。他才是这个世上最没有良心之人,他以爱为利剑,伤害了这世上对他对真心的女子。
她失了清白,苦苦地跟他哀求:“驸马,你要相信我……我没有……”
得知齐芳殿一事是他策划,她没有怪他,而是口口声声问他:“十年的恩爱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心硬如铁,语气尖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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