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扶住。待她站稳,他礼貌收手退开两步,“姑娘仔细着些,夜灯恍惚,仔细摔着了。”
如柳的目光在岑子悠衣襟走了一圈,最后落在他腰间玉佩之上。眼框莫名一酸,忙借着整理衣襟之势低头强压下那股泪意。
“我在京中并无亲人,相熟之人此时也不便多谈。夜里难眠,思来想去,也只有姑娘这九曲坊能让人安静饮酒了。”二人一前一后回到亭中落坐,岑子悠说道:“我也没有酒钱,更无银子请姑娘弹曲儿,姑娘莫要赶我走才好。”
“公子能来,是看得起我。”如柳面上含笑,笑中却又带着几分慌乱。
悄眼看向对方的衣裳,如柳放于膝上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摩挲,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欢喜。
“我……我想给他做身衣裳。”
“做衣裳?”楚慈眉头微蹙,“赠玉佩只为还他的情,可你若再让我以衣相赠…子烟,我非自作多情之人,可我却也明白他对我多少有些心思。我不能让他认为我对他还有旁的意思,这衣裳,我难以相赠。且,你尚未确定他便是你要寻之人,莫将心都给掏了出去。”
楚慈的意思如柳明白,不确定就不要掏空了心,否则将来寻错了人,便是无尽的痛。
如柳苦笑,“我也明白,可我就是想抓紧机会为他做些事啊。无数次的问自已,若当真是他,那我当不当与他相认?他可会唾弃我?可会憎恶我?一想到这些,我就不敢去期待。我这身子脏了,也不奢求余生安好,哪怕要寻的就是他,我也只能在远处默默的看着,悄悄的为他做些事,只求一个安心便好。”
楚慈听得心中一痛。
身子脏了,只要默默的看着便好,悄悄的为他做些事便好。
或许,在旁人眼中,她与如柳是一样的配不上完美人生的吧?
沉默良久,楚慈点头道,“岛上气候炎热,他又在外行军,穿不上什么衣裳。想来入冬之时他会归来,不如你做些厚衣裳备着,我给他备一处宅子,待他回京,也能穿上现成的衣裳。”
如柳展颜一笑,“多谢了。”
“姑娘?”
岑子悠唤了几声,如柳才从记忆中回神,见对方含笑看来,忙回之一笑,“天儿冷了,人也跟着迟钝了许多,易走神,公子方才说什么?”
“倒也没什么。”岑子悠晃了晃手中的酒坛,道,“只带了酒来,却无下酒的小菜,不知姑娘这儿可有什么下酒菜?”
“有的有的。”如柳忙站了起来,道,“我这便取些来,公子稍候。”
看着如柳急步而去,岑子悠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去。
放下手中酒坛,继而握了腰间玉佩轻轻摸着。视线落于衣襟的玉兰刺绣,眸子里越发看不清情绪。
“这些日子公子辛苦,夫人说过不会亏待公子自然不会食言。这宅子是以公子名义买下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夫人知晓公子不喜旁人聒躁,便不曾备下人。宅中有何不妥,公子尽管与我说便好。”
南易引着他去那宅中之时,如是说着。
南易说的没错,宅子里穿的用的一应俱全。甚至于柜子里的四季衣裳都似量身订制的一般,非常合身。
衣裳用的是上好的料子,全以手工绣制,一针一线十分规整,看得出来十分用心。
这十分的用心,岑子悠却不认为是楚慈给他的。
他为楚慈卖命,楚慈早以功名相还。更何况楚慈做事向来谋划得当,自然不可能在这档口让他误会。
摸着袖口的玉兰花瓣,岑子悠的目光转向来路。
这才不过一刻钟,如柳却是提着两个大大的食盒急步而来。
瓜果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好似为他准备的庆功宴。接着又亲自点了炭火,冰冷的亭子里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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