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近,伴着一阵水声,一块微热的巾子便在面上轻轻的擦拭着。
“左三下,右三下,额头鼻子点三下。”
轻轻的声音自那人口中传出,被中的手忽然一紧,呼吸亦是不由的顿住。
如柳兀自呢喃,岑子悠心中念道,“嘴巴沾着黑芝麻,下巴麻油擦一擦。”
心中的声音与她轻浅的吟唱同时结束。她将巾子放回盆中,低声呢喃,“傻孩子,你,你可别做傻事啊。楚慈,楚慈她,她心中容不下旁人的。”
又是一声叹息,如柳起身离去。岑子悠被中的手有些发颤,睁开的眼透着难以置信,也透着一抹看不清的痛楚。
大雪之中,宋文倾坐在屋顶。入眼一片雪白,就似当年剿灭太子铁骑的雪山风光。
打够了的南易与北易一左一右坐着,见宋文倾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南易叹气,“主子,你别喝了,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不高兴?”转首看向南易,宋文倾问道,“至少能让她不高兴,不是么?”
“这倒是个理。”北易接话道,“可堂主你也瞧不着不是么?”
“……”
南易无语,真没这么劝人的。
二人打了一场,打得酣畅淋漓,打得十分痛快。好不容易打完了,才知晓楚月兰下毒未遂,被中易给收拾了一事。
“堂主,要不,你进宫去跟夫人好好说说?”北易不确定说道:“虽然到现在我还看不清夫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可眼下却也觉得夫人这连环计玩儿的真溜。”
“不觉得夫人是在算计堂主了?”南易心中还有闷气,忍不住便是呛人。
北易吡了一声,懒得跟南易多说。
宋文倾勾唇一笑,“谁说不是呢。她这一计环着一计,把我们都给算计了进去。她这样的人呐,真是…真是……”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是不?”南易又接道,“主子,不是我说啊,你可真得抓紧了。依我看,这次你耍手段留下夫人,也在夫人的算计之中,王爷有功自然是跑不了,可他却定然不会记你的恩情。更别提被夫人钓着的穆诚,还有一个心思深沉的岑子悠。”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北易又是瞪了南易一眼。
南易不赞同,盘腿说道:“就事论事,我只是在给主子分析其中利害。”
“我还没糊涂到看不清形式的地步。”晃着手中的酒,宋文倾一个苦笑,“不管她想做什么,我都得把那些觊觎她的给弄走。就算她是父皇的妃子,也只能由我一人守着。”
话中的坚决不容置喙,南易轻点了点头,说道:“成,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反正我里外不是人,也没什么是不能干的了。”
北易与宋文倾同时转眼,见着南易那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时,忍俊不禁。
几人相视片刻,南易不甚自在说道:“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夫人的存在,咱们这辈子怕都没可能这般坐在屋顶手拿酒坛,看着雪景悲春伤秋。”
宋文倾愣住,少顷点头赞同。
是啊,因为有她,他变了许多。虽依旧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到底是有了心。
有了心,有了属于一个人的感情,便也懂得了在乎。
虽说如今的宋文倾为情所困,可手下的人,却更喜欢他有血有肉的人性。
一晃三日,宋文倾忙得不可开交。每赴一次酒宴,便是一份折子。夜里更是没得休息时间,操劳下来,折子一份份递进了无人的御书房,宋文倾嘴角亦是挂着了一个浅显的笑容。
昏睡七日的高顺帝一醒,便是雷厉风行处置了逆党。谁都清楚高顺帝必要乘机处置了宋文倾,可朝中突然冒出的五皇子势力让高顺帝眯了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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